17
“够了!”他粗暴地截断我的话,向前逼近一步,带着居高临下的口吻,一字一顿道:“现在,跟我回去。祁夫人的位置还是你的。”
这句话,荒谬得让我差点真的笑出来。
我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怜悯和彻底的了然:“回去?回哪里去?回去继续像个影子,看着你和付珊珊浓情蜜意吗?祁文远,在你心里,我就真的那么贱吗?”
“张馨宁,别挑战我的耐心。”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危险,带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是啊,”我轻轻一笑,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彻底的疏离,“我有什么资格挑战祁先生您的耐心呢?”
我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平静地反问:“所以,你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回去?”
祁文远猛地愣住了。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
他们离婚了,她不再是祁夫人,不再是那个家里唯唯诺诺的女主人。无论他多么不愿承认,在法律上,他们已经彻底斩断了联系。
这个认知像一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他的胸口,带来一阵窒息般的闷痛。
“张馨宁。”他嘶吼着,揭开尘封的伤疤,“当年当年像条舔狗一样围着我转,要嫁给我的女人,是你。”
听着他这番歇斯底里的控诉,看着他因失控而略显狰狞的面孔,我心中最后一丝波澜也彻底平息了。
二十五年的婚姻,原来在这个男人眼中,竟是如此定义。
那份曾经的迷恋与付出,在他口中只落得“舔狗”二字。
多么可笑。
二十五年过去,他依然沉浸在那个唯我独尊的世界里,傲慢、自负,永远觉得自己是宇宙的中心,而我,活该围着他耗尽一生。
“你走吧。”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带着尘埃落定的疲惫,“别再出现在这里,打扰我的生活。”
看着他依旧固执地站在原地,我补上最后一句:
“如你所见,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和新的伴侣。”
听到我亲口承认,祁文远只觉得眼前一黑,双腿站立不稳地往后退了两步。
想起那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人,他想要挖苦张馨宁几句,却喉头滚动,竟然找不出一句恶毒的话来。
很显然,那个男人的身份不简单,光是身上那套定制的西装,就至少价值百万。
而那个男人也不胖、不丑、不秃头,无论从外形,还是身家,都未必会输给他。
而这点认知,让他更为光火。
张开嘴,想要发怒,一窜独特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我扫过他的屏幕,付珊珊,于是我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极淡的弧度:“祁先生,别让你的爱人等太久。”祁文远咬了咬牙,最终却像赌气一般笑了一声,按下了接听键。
“文远,你什么时候回家?我做了糕点,等着你回来吃呢。”
祁文远的目光依旧锁在我脸上,语气却刻意放柔:“珊珊,我出差了,等我回去就品尝你亲手做的美食。”
我只觉得可笑,他以为,我还会为这些事情吃醋、难过吗?
不,早就不了。
“那我这两天争取把厨艺练得更好,你回来就能吃到更多好吃的了。对了,晚上嫣然约了我逛街,彤彤还给我画了一幅画,我真的好爱他们啊,我好期待,我们是真正的一家人。”
“当然会的。”
挂断电话,祁文远看到我仍旧满不在乎。
脸上闪过一丝懊丧,他狠狠将我按在墙上:“张馨宁,你为什么不听话?你要是听话跟我回去,孩子、孙子、所有人的爱,都是你的!”
“我回不回去,有什么改变吗?你心里不是比我更清楚吗?你赶紧走吧,否则我报警了。”他咬牙,嗓音低沉:“你别以为我会就这么放任你!”
说完,他撤离,热源离我远去。
祁文远大步出门,重重摔上,地板仿佛都在震动。
他猛然抬头,看到还倚在门外的墙上,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的男人,心里的那窜火烧得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