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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他再次向我抛出橄榄枝。
是二十年后。
“你既然口口声声不想成为律师,为什么还要私底下去接活,帮别人打官司?祁文远想来也不缺给你钱用吧?”
我成为义务律师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被傅思哲知道了。
是的,这些年,我并没有真的放下自己曾经为止奋斗的,熬夜背法典、不断考试、拿证的事业。
但我只接那种真正需要我帮助,走投无路的妇女、穷人、老人和各种底层的案子,不收一分钱,义务帮助他们。
而我接的案子虽然不多,至今仍旧保持着百分之百的胜率!
这些事情,只有祁文远知道,连我们的两个孩子都不知道,他们一直以为,我只是个碌碌无为的家庭主妇。
祁文远曾经多次让我别费那种心神。
“看来家里的事情太轻松了,你要是那么闲,不如多去社交,多学学其他女人怎么当好一名上流社会的夫人,打开你的太太社交圈,为祁氏做一点贡献。”
但是我很快就厌倦了那些虚与委蛇的所谓有钱人的圈子。
何况,家里的事务比他们一家子想象的要忙很多、很多。
我所有的案子,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抽空处理的。
而我胜利的时候,并没有得到我丈夫的一句夸奖。
“多管闲事!”
他总是给我一个白眼,随后就享受着我的伺候,晚餐、洗澡水、睡前轻音乐和按摩
那时候一切我都是甘愿的,像个白痴一样服侍着他们一家人。
骆驼一样的转个不停,以为那是幸福的模样,最终彻底失去自己。
现在想起来,哈,我可真是愚蠢透顶了。
一个女人,只有强大、独立,你才能得到爱和尊重。
而不是踏入人们所谓的“贤妻良母”的陷阱!
所以这一次,当我意识到自己被伤透了心的时候,我拨回了傅思哲的电话。
医生非常认真地给我处理好了伤口,娴熟地包扎好。
“伤得不算严重,虽然流了不少血,但主要是外伤,加上轻微的骨裂,好好修养的话,大概两三个月就能痊愈。”
“谢谢医生,那这两个月,会影响我日常的生活吗?”
“我建议您前半个月尽量不要走动。”
还有六个小时抵达a市,空姐拿来毯子,我靠在舒适的椅子上,很久都没有这么放松过的闭上眼睛,睡着了。
梦里,仿佛有人在对我说。
“睡吧,馨宁,等你醒来,你将获得新生。”
天蒙蒙亮的时候,祁文远就睁开了眼睛。
第一时间,他就拿起了一旁的手机,他以为会收到馨宁的回复。
以及那句“生日快乐,我爱你,文远。”
可是当他划开聊天页面,却还停留在昨晚他的最后一句问话。
不好的预感让他的心脏疯狂跳动起来,这不像馨宁,只要是他的信息,她不可能这么久都不回复。
付珊珊还枕在他胳膊上,安静地睡着。
祁文远皱着眉头抽出发麻的胳膊,悄然起身,走出病房。
初秋的凉风拂过他的面庞,不知为何,他的心头越来越的不安压了上来。
“回家。”
坐上汽车,他就开始拨打张馨宁的电话。
可电话始终占线,响着冰冷的“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的提示。
“该死的,你敢不接我电话!”
当他匆匆走进别墅,推开卧室门,熟悉的房间,寂静得可怕。
床整整齐齐地铺平,就像昨夜根本没人睡过。
祁文远胸腔紧了几分,他环顾四周,忽然,床头静静躺着的文件让他大步奔了过去。
一份离婚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