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该不会是那个想娶她的木独老头吧?
祝鸢正想着,枫戏已经将她拉到了旁边倒塌的黑暗角落。
两人挨得很紧,祝鸢蹲着,枫戏在身后抱着她的腰,贴在她的背上。
她的脖颈间,还能感受到枫戏轻微吐出来的湿润气息。
祝鸢还想拉开一些距离,可这时,已经有人走了进来。
是一个看起来十分邋遢、弓腰驼背的老头,头发因为常年不洗都打结了,还能看见上面不少跳蚤。
一张黢黑的脸,左眼失明用眼罩遮住,衣裳脏兮兮的,像是腌入味了一般。
从祝鸢这个地方都能嗅到一股难闻的气味。
“梅婳,我已经想到办法将你的冰封解冻,开心吗,你很快就要嫁给我了。”木独露出深情的表情,但怎么看怎么猥琐。
回应他的是一片安静,但想想也知道,梅婳肯定在心里骂了他一万遍。
“我年轻时去过一趟梅家,那时候你还小小的,我一看便心生欢喜,不过现在,你很快就是我的了。”木独的笑容多了几分狰狞。
这老家伙还有恋童癖?祝鸢的脸色都怪异起来。
那老头接着又说不少露骨的话,祝鸢和枫戏在一旁都快听吐了。
这个死变态!
这老头在梅婳还小的时候就喜欢上她了,一直念念不忘到现在!
刚才那缥缈的声音不再出现,很明显,梅婳也很讨厌这个老头。
一直到祝鸢听得昏昏欲睡,那老头终于说够了,离开了。
两人也从其中得到了几个关键信息。
木独找到了一种方法可以破冰,将梅婳完好无损地待出来,不过这种方法需要在特定的地点进行,目前还在准备中,所以届时木独老头还会回来一趟,将梅婳给带走。
这样一看,祝鸢必须赶在下次木独老头来的时候,先一步将梅婳给带走。
祝鸢想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腿有点麻了。
“你怎么不起来?”枫戏见祝鸢还蹲在那里,不禁问道。
“我脚麻了”
于是在枫戏的搀扶下,祝鸢才站了起来。枫戏的眼中满是笑意。
“二位可还好?”梅婳的声音再次响起。
祝鸢道:“我们还好,只不过你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你我萍水相逢,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你为何要来救我?”不是梅婳不信任祝鸢,而是她俩根本不熟啊!
“因为我是风度的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祝鸢的腿缓和许多,走上前去坚定说道。
冰中的梅婳不能移动,嘴唇也没有动,只能依靠传音来与他们交流。
“风度!我的孩子,他现在怎么样了?”
梅婳的眼睛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两下,却无法睁开。
“他很优秀,已经考入了仙宗,在仙宗内过得很好,大家都很关照他,您不必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梅婳宽心了不少,“既然如此,我也可以好好地去了,去找他的爹爹。”
祝鸢一惊,她没想到梅婳居然想自寻短见。
计划有变,先救人为上!
枫戏也劝说道:“夫人这是何苦?我们若能救你出去,你就不必承受那个老头的侮辱。”
“就凭你们,救不了我的,木独对阵法有独特的研究,在你们步入这座宝塔的时候,就已经陷入了他布置的迷宫,不仅我出不去,就连天师院的院长来了,也别想走出去。”
梅婳的声音带着苦涩:“抱歉,看起来,是我连累了你们。”
“阵法?我还不信了,能有我破解不了的阵法。”祝鸢顿时好奇了起来。
有一说一,她刚踏入这里的时候,还真没感应出来,这里布下了一个迷宫阵法。
“没用的,你不要轻易尝试,否则可能会陷入更强大的危机。”梅婳提醒道。
“有再大的危机也不怕,我会陪着她一起。”枫戏说道,望着祝鸢的眼眸动人无比。
“真羡慕你们,可以共同进退。”梅婳不禁想起了被害死的丈夫,更是悲伤不已。
祝鸢暂时还不着急破解阵法,得将梅婳先说服才行。
“梅夫人,若是我有办法带你出去,带你和风度团聚,你还想寻短见吗?”
“我”梅婳犹豫了。
在她心中其实早已绝望,若不是心中还牵挂着一个风度,关心他的安危,她早就随他爹去了。
在知道风度如今过得很好后,梅婳的内心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
祝鸢趁热打铁道:“风度很想你,他每天早晨都会坐在山顶,看着一条金色织带发呆。”
“那是他成年时,我和他爹共同留给他的束发带!”梅婳的内心满是触动。
这傻孩子!
“所以,跟我们一起出去吧。”枫戏说道。
“你们如今自己也难逃,又怎能带上我?况且”梅婳轻叹一声,要是能离开的话,她能不想吗?
祝鸢道:“况且什么?”
“木独在我身上下了追踪咒,不论我逃到天涯海角,他们都会找到我。”
梅婳心中更是难受,就算躲得了一时,能躲得了一世吗?
“原来你是在怕这个,只要完全地隔绝气息,不就行了?”祝鸢取出了神谕伞,这里面正好有藏一个人的空间,能够完全地隔绝外部气息。
“我相信你们想救我,但木独真的很危险,他有一品三重的修为,你们为了我对上他,我怕你们会因此丧命。我不能做如此不义之举。”梅婳担心这两人的性命。
这么好的两个年轻人,要是因此丧命,她不得愧疚死?
枫戏自得说道:“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们自有逃离的法子。”
等回到了仙宗内,就不是木独能够撒野的地方了。
大不了,他可以申请,让梅婳一辈子呆在仙宗里,找个差事给她做。
“那你现在可以自己破冰了,我这把神器可以将你暂时收容,完全隔绝你的气息。”祝鸢打开了神谕伞,等梅婳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