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树梢直接说出她的想法,“娘,这几个徒弟既然收了,我是想好好培养,以后作为可信可用的帮手。既然要用,就必须建立信任。倒不如就着此事考验一下这几个人家,要都是能看明白事的,我以后带在身边也更放心不是?”
唐张氏想想也是,便没多说什么,帮着女儿一起忙活起来。
“鱼杂回去趁热吃,隔夜就别再吃了。”唐树梢挨家叮嘱道。
除了铁蛋祖孙家人少,唐树梢给他们盛得少,其他家人多,都装了满满一大碗。
七户人家嘴上说着不要不要,鼻子吸溜着碗里飘出来的诱人香气都忍不住流口水,手也不自觉地将碗捧进自己怀里。
晚上的鱼汤鱼丸清蒸鱼虽说好吃也管饱,但到底过于清淡没什么油水。而他们手里端着的这碗鱼杂,与大家平日饮食相比明显的重油重调料,香气光是闻闻就很霸道拿人,更别说吃了,想想都流口水。
婉拒的话到嘴边转了一圈怎么也说不出口,七家人端着碗一脸的不好意思,却是谁也没有再推说不要。
“吃完记得将碗给师父送回来。”唐树梢将八个娃送出家门,笑着叮嘱,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柴房里,躺在地上一副濒死样子的刘翠翠听着外面发生的一切愈发的绝望。
浑身跟散架了一样疼得她连爬都爬不起来,吊着一口气躺在地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而唐家呢,背着她过得风生水起。
虽然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她能听出来,全村得了什么好吃的,应该还是唐树梢的功劳,大家都很感激唐家。
唐树梢还因此收了八个徒弟,以后在这村里的地位名声肯定更好。
刘翠翠心里又嫉妒又愤恨,凭什么一无是处的唐树梢那么好命?相貌好,又受宠,生在贫苦人家日子过得却比谁都滋润,现在名声也越来越好,还有了更多的帮手和拥趸
八个徒弟去而复返,都早早将碗送了回来。顺便转达了家里大人嘱咐他们告诉师父的话:鱼杂肯定全部吃完,吃不完喂鸡喂鸭也不会留下一点让别人看到。家里人都管得住嘴,师父可以放心,他们不会不知好歹,也不会吃里扒外。
唐树梢没说什么,只笑着把碗收了后将孩子们送出门。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她不会只听人怎么说,还要看人怎么做。
之所以敢将那些在外人看来可能会致命的“秘密”暴露于人前,是因为她有承受反噬和攻击的准备与能力。
这七家人要想当白眼狼她来者不拒,全当给她个机会向外人展示一下她对背信者的态度与手段,也好让那些以为她好欺负拿捏的人想清楚以后要用什么姿态跟她打交道。
入夜后,热闹了一天的村子渐渐安静下来。
全村老少忙碌一天,身体虽然疲惫,肚子却前所未有的饱,精神上也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一夜唐村人都睡得很早也都睡得很好。有好多人都做了美梦,否极泰来,他们梦到唐村福星高照,好日子很快就会来临。
唐树梢也在家人们的催促下早早回房休息,她摩挲着上午从空间里拿出来用了一下的小弹弓,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这把弹弓是前世,爸爸亲手做给她的六岁生日礼物。她做弹弓、玩弹弓的技能也都是爸爸教的。
家里出事后,她无奈之下去读了技校。只要一想爸爸就忍不住亲自动手做弹弓,到穿越前,藏在自己房间的小宝箱里已经有十四把弹弓,加上这一把,一共十五把。
今早进空间时她无意间发现自己前世的小宝箱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里面放的都是从小到大她最珍视宝贵的东西。
早上时间匆忙她根本来不及细想,白天又是收徒又是捞鱼做饭的,忙碌一天,现在才有时间思考突然出现在空间里的小宝箱。
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想法,唐树梢钻出被窝,从房间里唯一的箱子底部翻出一个有些陈旧但被保存很好的荷包。
记忆中这荷包是唐张氏亲手缝制,送给原主的十岁生辰礼,也是原主在这世上短暂一生中收到的唯一一个郑重且正式的礼物。
唐树梢带着荷包进了空间别墅,将她的小宝箱拿走,把荷包放在原本放置小宝箱的位置。
五分钟过后,荷包消失,原本放荷包的地方被一个柱子占据。
激动的表情僵在脸上。唐树梢以为自己发现了一个能与原主沟通的渠道,结果刚发现的据点就被连窝端了,跟原主的联通也就此彻底切断。
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由心而生,这一刻,唐树梢才真正确认自己再也回不去,真的成为了唐树梢。
只消沉了片刻,她又重新振作起来。原主给自己送来了宝箱,收走了她的荷包,她将这次交换定义为一次约定,约定好她们接受了互为彼此的事实,承诺以后会努力成为最好的彼此,也会努力照顾好彼此最珍视的家人。
自我攻略完成,唐树梢又回到了充满希望,元气满满的状态。
走出别墅,她发现空间里的田地长势喜人。早上播种晚上再进来,整片地都是一副即将丰收的盛景,估计明天一早就可以收割了。
按照这个节奏,唐树梢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在空间里囤一大波粮食。这还是在她没有借助灵泉水浇灌任由庄稼自己生长的情况下。
若是有更大量的粮食需求,她甚至可以进一步加大产量,用灵泉水催熟
有这样的外挂加持,别说养一家人和八个徒弟了,就算将整个唐村纳入羽翼之下也完全没有压力。
唐树梢边干活边在心里规划,如果大靖国亡了,她是要养兵起义,还是带着唐村归隐
“婶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屋外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空间里被吵醒的唐树梢看看表,早上四点半。到底是谁这么早跑她家来?
“你让我说什么?”唐张氏的声音传进来。
唐树梢梳洗好后出了空间,推门看到坐在院里的一众人,除了她家的,还有两个看着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是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