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启城首先反应过来:“换命你个黄毛丫头,你扯什么呢?这也太离谱了。”
但苏锦惜却一脸笃定:“对,没错,傅老爷子就是被换命了。”
傅晏修也有些不可置信。
难道真有人可以在不知不觉中调换命运吗?
可看到苏锦惜如此笃定的神情后,他心中的怀疑又被打消了几分。
苏锦惜理解他们对这个说法还比较陌生,所以有些怀疑,于是她主动开口解释:
“虽然我没有起卦算傅老爷的八字,但是单单通过他的面相,我可以看出傅老爷子的命格富贵,一生无忧。可奇怪的是,傅老爷的嘴巴和鼻子和面相非常不匹配,是穷凶极恶的征兆。”
傅启城听到后就忍不住了,开口道:“你什么意思?是说我们爷爷穷凶极恶吗?”
傅启城刚说完,傅晏修便皱眉看了他一眼。
原本还想说点什么的傅启城顿时闭上了嘴。
傅晏修询问苏锦惜道:“所以,苏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苏锦惜看了一下床上的傅老爷子,叹了口气道:“这说明,和傅老爷子换命的人快要彻底成功了,他的一些面部特征已经转移到傅老爷子脸上来。同样地,傅老爷子的一些面目特征也转移到他脸上去,以后,傅老爷子会越来越像他,而他也会越来越像傅老爷子。”
傅晏修听完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走上前仔细看了一眼爷爷,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
虽然爷爷和以前的模样区别不大,但鼻子和嘴巴确实有了有一些变化,鼻子变得更粗大了一下,嘴唇看起来也薄了不少,看起来有几分阴险刻薄的样子。
而这个微小的变化,平常人根本看不出来区别,就连他们和爷爷朝夕相处也没有看出来。
没想到苏锦惜第一眼就看到了,她果然有一些真本事。
傅启城见傅宴修上前盯着爷爷不说,也走向前看了几眼,发现爷爷竟然真的和自己印象中长得不一样了。
想到苏锦惜的话,他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傅宴修看向苏锦惜,问道:那苏小姐,如果真的如你所说,请问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苏锦惜沉思了一会,说道:“解决办法的话,是有的,但是需要你们配合。”
傅宴修听到苏锦惜的话,面色凝重:“苏小姐,需要我们怎么配合呢?你放心,只要能救爷爷,无论出多少钱我们都愿意支付。”
闻言,苏锦惜不禁咂舌,真是有钱,财大气粗。
“但是,我需要你们配合的不是钱,而是别的”
傅宴修转头,眼神里透露出疑惑:“不是需要钱的话,那是需要什么?”
苏锦惜说道:“解铃还需系铃人,需要的,当然是那个造成这一切的人。”
傅启城听到后,更是不解:“可是这段日子,爷爷都在家里面,根本没有接触到谁,我们应该怎么找?”
苏锦惜一脸认真地说:
“任何阵法,都会有破绽。而真相,就藏在阵法的破绽里面。”
“比如,傅老爷子饮食向来清淡,那么爱吃辣菜的是谁?”
“再比如,傅老爷子现在面相出现了变化,那他如今宽鼻薄唇,又是谁的面部特征。”
傅宴修听完后,说:“苏小姐的意思是,那个爱吃辣菜、宽鼻薄唇的人就是和利用邪术阵法和我爷爷换病的人。”
苏锦惜点头。
没错,就是这样。
换命邪术,最开始的变化便是二人的五官神态交换、后来是容貌,再后来是生活、饮食喜好,最后便是命格交换。
二人身体不换,命运发生了变化,因此被称为换命术。
不过使用换命术对自己的功德损失巨大,即使换名成功也会日日承受钻心刺髓之痛,害人害己,早以被列为禁术,失传已久。
没想到今天,苏锦惜还能看到。
突然,她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对傅宴修说:
“换命术的实施难度非常大,施法者需要得到被换命者的一百根头发,每日将头发供养,然后烧掉一根,因此,这个阵法大成需要至少一百天。”
“而这也说明,和傅老爷子换命的人,是他身边比较熟悉的人,才会有机会得到他的头发。”
傅宴修皱眉思考。
虽然苏锦惜似乎已经将范围缩的很小,但是爷爷自从从公司退下来之后,和外界的人相处得本来就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家里,加上傅宴修平时也忙于应酬,很少过问爷爷的交际事宜,所以现在,他脑海里连一个人选都没有。
无奈之下,他转头询问傅启城。
“堂哥,你和爷爷住在一起,根据苏小姐所说的,你有什么人选吗?”
傅启城被傅宴修问的心虚,他平日整天出去花天酒地,连饭都没有在家吃过几顿。
甚至,他和爷爷见面的次数比傅宴修和爷爷见面的次数还少,更不可能知道爷爷平日和什么人在交往了。
于是他支支吾吾,最后愣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见两人一点头绪都没有,苏锦惜也不由得担忧起来。
“傅老爷子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我初步估计,换命术还有不出三天就要正式完成,到时候,邪术一旦完成,你们爷爷的命格和施法者的命格正式调换,而我目前看出那人福薄命短,寿命已经不长了。”
苏锦惜说完,傅宴修和傅启城都沉默了。
本来只以为自己爷爷是小病,没想到现在竟然牵扯到生死了。
甚至如果三天之内,找不到那个施法者,爷爷可能就要死了。
虽然傅启城一开始并不相信,但是现在也有些着急地询问苏锦惜:“除了找到施法者,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吗?”
苏锦惜点头:“我说过,解铃还需系铃人。如果能找到那个人,我可以通过布阵将两人的命格调换回来,但是如果找不到,我什么都做不了。”
傅宴修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解决问题的办法,而傅启城看向苏锦惜的眼神越发不信任。
“我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听过种说法。那按你这么说,我爷爷岂不是必死无疑?我怀疑你根本没有什么真本事,自己救不了就随便找了一个理由。”
苏锦惜听到傅启城的话后,没有急着反驳。
毕竟每个人的见识不同,傅启城没有接触过这些,不信她也是正常的。
从她跟着师傅研究玄学那天开始,师傅就曾告诉过她,当别人质疑她是神棍在招摇撞骗的时候。
不要反驳,也不要生气。
因为他们之间,看到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如今她该说已经说了,如果他们找不到那个人,她也没有办法破阵。
于是她拿上自己包便准备转身离开:“傅爷,我该说全都已经说了。至于你们信不信,那是你们的问题。而且,你们如果找不到施法的人,我也是没有办法救傅老爷子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苏锦惜这一番话,言辞恳切,可落入傅启城耳里,却觉得她心虚了想走。
于是他拦住苏锦惜,语气不善:“在这里胡说八道就想走?我和你说,没这么容易!自己学艺不精看不出问题,还来pua我们,我看你是不知道我们傅家的厉害!”
苏锦惜看着目前莫名其妙的傅启城,忍不住皱起了眉。
师傅教了她很多,但是有一点却忘记教了。
那就是遇到傻子纠缠的时候应该怎么办?
傅宴修见到这一幕也有些不悦,苏锦惜再怎么说也是他请来的,他这个堂哥不仅频频质疑,现在还出言不逊。
就在他准备开口让傅启城让开的时候,傅启城却突然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喂,大师,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可以吗?”
“我现在在北城第一医院。”
“这么巧?我在病房2002,好,我等您!”
傅启城挂了电话后,一脸得意。
“我现在请了真正的大师过来,你这个黄毛丫头,有种你就别走!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大师?!”
苏锦惜忍不住笑了。
她刚观察了傅启城的面相,这人外强中干,空有皮囊,是个十足的纨绔,一生碌碌无为,好在投了一个好胎,不至于过得太凄惨。
这种人,能认识什么贵人?
不然他既然这么说了,苏锦惜倒是很想见识一下,就当看个笑话。
傅宴修语气严厉:“堂哥,苏小姐是我请过来的客人,不可无礼!”
傅启城听到傅宴修这样的语气,忍不住有些心虚害怕,心想这个丫头还真是什么大师不成?
但是下一秒,他又挺起了腰说道:“宴修,你放心吧,我请过来的绝对是一个大师,好几个老总和我推荐过她呢!”
话音刚落,病房的房门被推开,沈灵云走了进来,语气中带着讨好:
“傅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锦惜看着面前的沈灵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原来,傅启城说的大师,是沈灵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