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会感激涕零,对自己俯首帖耳。
“子龙哥哥”
苏如烟红唇轻启,用一种带着试探和讨好的语气,喊出了那个尘封了数年的称呼。
这是他们年少时,她对他的专属称呼。
“这几天,让你受委屈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你放心,等我们大婚之后,我一定”
她向前走了一步,试图靠近岳子龙,想去拉他的手。
然而,岳子龙却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让苏如烟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一步之遥,宛若天堑。
“岳子龙,拜见陛下。”
他微微躬身,语气疏离:“如今草民只是一介布衣,实在受不起陛下的垂青,陛下还是称我姓名即可。”
苏如烟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声音也冷了几分:“岳子龙,你非要用这种态度,跟朕说话吗?”
“陛下召草民前来,不是要商议婚礼之事么?”
岳子龙直接打断了她,从怀中掏出那份早已准备好的休书,双手奉上。
“关于婚事,草民的所有想法,都在这份奏折之中。陛下过目之后,自然就会明白了。”
“你——”
苏如烟死死地盯着岳子龙,胸口剧烈起伏,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她很想发火,想质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但最终还是强压下怒火,伸手接过了那份奏折。
她倒要看看,岳子龙到底在搞什么鬼!
然而,就在奏折即将打开的那一刻。
“砰!”
寝宫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推开。
“陛下,您要为臣做主啊!”
一道凄厉的哭喊声,从殿外传来。
紧接着,秦玉郎连滚带爬闯了进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倒在地,那样子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秦玉郎?”
苏如烟看到来人,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里是她的寝宫,没有她的传召,怎敢擅闯?
这个秦玉郎,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谁让你进来的?给朕出去!”苏如烟冷声呵斥。
秦玉郎今天来,就是来告岳子龙的状的。
他昨晚想了一夜,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
却万万没想到,一进大殿,就看到了那个让他又怕又恨的身影。
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反而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当着岳子龙的面告状,更能显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更能激起陛下的同情心!
想到这里,他非但没退,反而哭得更凶了。
“陛下,臣不敢走啊!臣要是走了,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一边哭嚎,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瞄着岳子龙,摆出一副受惊小媳妇的模样。
“岳子龙,我知道堂兄秦烈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可他罪不至死啊!”
“您您怎么能下此毒手,杀了他还不算,还把他的头颅送到我的府上!”
“陛下,这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秦玉郎声泪俱下,演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仿佛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受害者。
然而,岳子龙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秦烈身为禁卫军统领,克扣北境阵亡将士抚恤金,中饱私囊,强抢民女,罪大恶极!”
岳子龙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殿。
“我没有株连你秦家九族,只是砍下他的脑袋,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
“现在,你还跑到这里,找陛下哭诉!”
“莫非你的脸皮,比城墙还厚!你的底线,比站街女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