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以前只喜欢我。”
贺临舟不甘心，突然红着眼开口说道，“以前我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吃饭，一起考上同一所高中，也约定未来要上同一所大学——”
“在我们彼此所设想的未来里，都是彼此的身影。
”
目光紧盯着眼前的人，贺临舟连一丝都不敢偏移。
他知道他错了。
错的离谱！
才会把她弄丢的！
“还记得在学校天台上，你依偎在我肩头，你说有我真好，你说你喜欢我，那一天，我正式确立了那女朋关系！”
“枝枝，我从未忘记过我对你的承诺，我会保护你一辈子，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说到激动处时，贺临舟整个人不由朝前倾去。
他实在太怀念过去，怀念她对他微笑，依赖她的某样。
“可后来你保护的人不是我，陪伴的人，也不是不是我。”
桑南枝往后一退，再次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她仰头看着面前的人，没有一丝动容，语气如这冷寂的夜，毫无温度，“是你先违背了誓言，是你选择了姜若男，所以我选择成全你，也放过我自己。”
“不是这样的枝枝——”
“够了，贺临舟。”
贺临舟还想解释，却被桑南枝叫停了。
有些话，她已经听腻了。
就算再听一万遍，她也不会改变心意，他们回不到从前了。
“我想有些话，我早就跟你说清楚了，你现在纠缠不休，到底是因为你真喜欢我，还是只是心有不甘呢？”
“你已经有了姜若男，现在没人会成为你们的阻碍，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桑南枝的语气变得越发冰冷不耐。
贺临舟却如鲠在喉，一个字都说不出。
回想从前的那一幕幕，他真的很想扇自己一把巴掌，好让自己赶紧清醒过来，阻止后来这一切的发生。
“既然你从前那么放不下她，事事都要护她周全，那在以后的每一天，你都可以尽情呵护她，将她捧在掌心去宠，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如果你能做到这些，也算是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你当初的诺言——”
只是他所许诺的人，从她换成了姜若男而已。
四周幽静，风声清泠。
桑南枝轻嘲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下一秒，却听身后传来一道急促的男声，“我是不甘，可我也是真心喜欢你，我从未喜欢过姜若男，否则为什么到现在，她还不是我的女朋友？”
“我照顾她，对她好，都是只是因为她的妈妈——”
听到这里，桑南枝终于停了脚步。
但她并没转头。
只背影沉寂地站在那儿，任由微弱的灯光照亮了她的纤细身形。
“她妈妈是我们家佣人，从小对我就很好，更在有一次我遇到危险时，不顾性命将我救了回来，我很感谢她，也很想报答她这份恩情！”
“只是后来，她突发疾病过世，临终前，我答应她，会替她好好照顾她的女儿，会保护好她，不让别人欺负她——”
说到这里，贺临舟突然语气哽咽了起来。
虽然他极力隐忍，可在这片旷夜里，仍旧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