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在身后关上。
陆一曼站在原地,她看着沈柏川抽烟的背影,整个都绷着。
“柏川,你怎么了?”
陆一曼小心地走过去,手搭在他的手臂上。
“为一个秘书,不至于生这么大气。”
沈柏川的身体僵了一下,他侧身甩开她的手。
“别碰我。”
陆一曼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的关切也僵住了。
“你到底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沈柏川掐灭了烟,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他转过身,靠着办公桌。
“你先回去吧。”
他的逐客令下得直接。
陆一曼看着他,忽然觉得他很陌生。
她想不通,几分钟前还主动抱着她,在她耳边说亲密话的男人,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是因为那个秘书?”她忍不住问出了口,随即又觉得自己的猜测很可笑,“算了,当我胡说。一个结了婚的女人,要家世没家世,要样貌也普通,你怎么可能”
她摇了摇头,强行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你看不上我,也不可能看上她那种人。”
陆一曼提起自己的包。
“我爸妈还等着我回家吃饭,我先走了。你你也别太累了,早点休息。”
她说完,没再等沈柏川的回应,转身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门被轻轻带上。
房间里又只剩下沈柏川一个人。
他看着茶几上那双被弄湿的白色高跟鞋旁边,那团被揉成一团,沾着茶渍的纸巾。
他想起许素心跪下去时,左膝重重磕在地上的那声闷响。
他想起她爬起来时,那个踉跄的,几乎要摔倒的狼狈样子。
他要的是她的反抗,她的尖叫,她的不甘。
而不是那副死气沉沉,任人宰割的模样。
一股无名火烧得他胸口发闷,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按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
“让许素心,滚上来。”
许素心正在洗手间里用冷水洗脸。
膝盖上的伤口经过刚才那一下,又裂开了,疼得钻心。
她却感觉不到,整个人都是麻的。
隔间的门被敲响,一个年轻秘书探进头来。
“许许姐,周特助打电话,让您去一趟总裁办公室。”
那个姐字,喊得小心翼翼,带着敬畏。
许素心关掉水龙头,用纸巾擦干脸上的水,什么也没说,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她再次站到那扇厚重的木门前,抬手敲了敲。
“进。”
许素心推开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只开了几盏壁灯,光线昏暗。
沈柏川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面,整个人都陷在阴影里。
她走到办公桌前,站定。
“沈总。”
“你是不是没有自尊?”
他开了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安静。
许素心没有回答。
“让你跪就跪,让你擦鞋就擦鞋。”他从阴影里站起来,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许素心,你的骨头呢?被程和润拆了拿去喂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