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川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那几个项目负责人也快步跟了上去。
沈玥棠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她转过头，重新对上许素心。
“你听见了？想申请特殊待遇，就去跟沈总说。他要是同意，我一个字都不会多问。”
她说完，扬了扬下巴，示意许素心可以滚了。
许素心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出了那间让她窒息的办公室。
她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可她刚回到工位，还没坐下，沈玥棠办公室的门又开了。
“许素心，你进来一下。”
许素心走了回去。
办公室里，沈玥棠已经坐回了她的老板椅上，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把门关上。”
许素心依言关上了门。
“刚才沈总回来，跟我交代了。”沈玥棠看着她，脸上是公事公办的冷漠，“你的排班申请，他驳回了。并且，他让我转告你。”
她顿了顿，很满意地看到许素心脸上的血色褪去。
“沈总说，沈氏集团不养闲人，更不接受任何形式的特殊化。你要是不能适应公司的规章制度，人事部的门随时为你敞开。”
许素心站在那里，感觉自己像个被人当众剥光了衣服的小丑。
他甚至不愿意亲自跟她说，而是要通过沈玥棠的嘴，来传达这份羞辱。
原来刚才他的无视，不是没看见，而是更彻底的蔑视。
许素心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准备离开。
“站住。”
沈玥棠叫住了她。
许素心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进的公司，但这里不看脸蛋，只看本事。以后别再拿你女儿生病这种事来当借口博同情，大家都很忙，没空听你那些家长里短。”
许素心拉开门，走了出去。
回到工位，她整个人都是麻的。电脑屏幕上的文件一个个都变成了模糊的色块。
她想不通，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五年前她提分手，他跪在雨里求她，眼睛红得能滴出血。
五年后，他把她踩进泥里，连多看一眼都嫌脏。
她正失神，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是沈柏川。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折了回来，就站在她的工位旁边。办公室里其他人全都埋着头，敲键盘的声音都轻了许多。
他弯下腰，凑到她耳边。
“你是不是很得意？”
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上，激起一阵战栗。
“看我为你解围，看别的女人为你争风吃醋，你是不是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许素心猛地转过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你很喜欢这样，对不对？走到哪里，都能让男人为你神魂颠倒。”
他的话不响，却扎进她心里最难堪的地方。
原来刚才周泽帮她，沈玥棠针对她，在他看来，都成了她拈花惹草，手段高超的证明。
一股混着屈辱和愤怒的火，从胸口直冲头顶。
“别装了。”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那套欲擒故纵的把戏，五年前我就看腻了。收起你那副可怜相，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得落针可闻的办公室里，炸开。
时间停滞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沈柏川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白皙的皮肤上，迅速浮起五道清晰的指痕。
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许素心打完就后悔了。她看着自己的手，浑身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