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川切着盘子里的牛排，没有抬头。
“公司事多，不急。”
“不急？”沈聪山的不满已经浮在脸上，“项目都走了几轮了，两家联姻是板上钉钉的事，你拖什么？”
一旁的继母宋兰连忙打圆场，给沈聪山夹了块排骨。
“哎呀，聪山，你也别逼孩子。柏川刚接手国内的业务，正是忙的时候，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
“他能有什么想法？”沈聪山根本不理会她的劝解，“他既然要坐沈家这个位置，就得担起该担的责任。婚姻不是他随心所欲的事！”
沈柏川对面的沈庭越，宋兰的亲生儿子，低头喝汤，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就在这时，沈柏川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拿起来，屏幕上是一条信息。
【你今天晚上会过来吗？】
他关掉屏幕，用餐巾擦了擦手，站起身。
“我还有事，先走了。”
“站住！”沈聪山喝道，“什么事比家宴还重要？”
沈柏川转过身，看着他的父亲。
“一件很重要的事。”
说完，他没再停留，转身大步走出了餐厅。
沈聪山气得胸口起伏，手里的筷子重重拍在桌上。
“反了！真是反了！”
宋兰赶紧起身给他顺气。
“你消消气，柏川这孩子在外面那么多年，性子野了点，你慢慢教。”
“我看他不是性子野，是心里有人了。”
一直没说话的沈庭越忽然开了口。
沈聪山看向他。
“你什么意思？”
沈庭越放下汤匙，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
“爸，你还不知道？前两天的晚宴，大哥可不是一个人去的。我听朋友说，他带了个女伴，两个人亲密得很。”
宋兰在旁边轻轻碰了碰儿子的胳膊，示意他别说了。
沈庭越却全当没看见，继续说：“大哥这几年身边什么时候有过女人？连陆一曼他都爱答不理的。这突然冒出来一个，还带去那种场合，您不觉得奇怪吗？”
沈聪山没说话，但脸色已经沉了下去。
与此同时，星河湾的公寓里。
许素心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人。
她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水汽。
她从购物袋里拿出那件新买的睡衣，黑色的蕾丝，布料很少，细细的吊带挂在肩上。
她换上衣服，布料贴着皮肤，让她很不自在。
她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手里攥着手机，屏幕上是她发出去的那条信息，下面空空荡荡，没有回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来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指纹解锁的电子音。
门开了。
沈柏川走了进来，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手丢在玄关的柜子上，扯开了领带。
他身上带着外面夜里的凉气，还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许素心站了起来，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沈柏川换了鞋，径直走到吧台，倒了杯水，一口喝完。
他全程没有看她。
许素心鼓起勇气，朝他走了过去。
她走到他身后，伸出手，想从后面抱住他。
指尖刚碰到他衬衫的布料，沈柏川就转过了身。
他垂头，看着她。
许素心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收回来也不是，继续也不是。
她咬了咬牙，踮起脚，想去亲他。
她的唇还没碰到，就被他伸手挡住了。
他的手掌按在她的唇上，不让她再前进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