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办公室门，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女生紧张地站起身。
苏白对校长示意。
“您先忙。”
校长犹豫片刻，还是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苏白拉开椅子坐下，目光平静地看向女孩。
“赵蕊？”
女孩手指绞着衣角。
“是我……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白从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推到她面前。
“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上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
赵蕊脸色瞬间苍白。
“这是我爸爸……”
苏白收起手机。
“你爸爸最近和你提过工作上的事吗？”
赵蕊慌乱地摇头。
“没有……他从来不和我说这些……”
苏白注视着她微微颤抖的手指。
“最近有没有陌生人找过你？”
女孩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您……您怎么知道？”
办公室空气骤然凝固。
苏白身体前倾，声音压低。
“对方说了什么？”
赵蕊嘴唇发抖。
“他们说……说我爸爸最近在查一个很重要的案子……”
“让我……让我劝爸爸小心点……”
她突然抓住苏白的衣袖。
“叔叔，您是我爸爸的朋友吗？他是不是有危险？”
苏白轻轻抽回手臂。
“你爸爸是个好检察官。”
他站起身。
“今天我们的谈话，不要告诉任何人。”
赵蕊急切地站起来。
“那我爸爸——”
“放心。”苏白打断她。
“你爸爸不会有事。”
他拉开办公室门，校长正不安地等在外面。
“苏将军？”
苏白脚步未停。
“派车送赵蕊同学回家。”
“确保她安全到家。”
越野车驶离学校，苏白再次拨通电话。
“查到了吗？”
电话那头语气凝重。
“赵伟明最近在秘密调查芳华集团的案子，遇到了不少阻力。”
苏白目光扫过后视镜。
“保护起来。”
“明白。”
手机突然震动，收到新信息。
来自陌生号码。
“苏将军，有些东西，最好别碰。”
苏白眼神一冷，直接回拨电话。
对方已关机。
他猛打方向盘，越野车掉头驶向市局。
夜色中的市局大楼灯火通明。
苏白拎着金属箱大步走进大厅，值班警员立刻迎上来。
“苏将军，您这是？”
苏亮出证件。
“我找陈春。”
警员面露难色。
“陈队她……正在接受内部问话。”
苏白脚步一顿。
“谁的问话？”
警员压低声音。
“监察组的人突然来了，说是接到实名举报……”
话音未落，电梯门打开。
陈春在两名黑衣男子的陪同下走出，脸色苍白。
她看见苏白，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轻轻摇头。
苏白上前一步，拦住三人去路。
“什么事？”
其中一名黑衣男子亮出证件。
“内部纪律审查，请您配合。”
苏白目光扫过证件。
“审查什么？”
另一人开口：“涉嫌违规操作，泄露办案机密。”
陈春猛地抬头。
“我没有！”
苏白将金属箱换到左手。
“谁举报的？”
黑衣男子面无表情。
“按规定不能透露。”
苏白忽然笑了。
“巧了。”
他拿出手机，调出一段录音。
王建国的声音清晰地传出
“林总放心，调查组那边我会打点好……”
两名黑衣男子脸色骤变。
苏白关闭录音。
“现在，我能知道举报人是谁了吗？”
大厅里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苏白身上。
他向前一步，声音不大却清晰穿透整个大厅。
“告诉王建国。”
“他的戏，该落幕了。”
两名黑衣男子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伸手要去拿苏白的手机。
苏白手腕一翻，轻松避开。
“这段录音已经同步到军区加密服务器。”
他目光扫过对方胸前的证件编号。
“要不要连你的上级一起查？”
大厅气温骤降。
陈春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步。
“监察组的同志，我要求当面与举报人对质。”
黑衣男子脸色铁青。
“这不符合程序！”
苏白忽然看向大厅角落的监控摄像头。
“王副局长，戏看够了吗？”
所有人猛地转头。
监控指示灯倏然熄灭。
电梯门再次打开，王建国缓步走出，脸上带着惯有的微笑。
“苏将军，怎么这么大火气？”
他目光扫过两名黑衣男子。
“监察组的同志也是按规矩办事。”
苏白将金属箱放在接待台上。
“巧了，我这也按规矩办事。”
箱盖弹开，露出里面的u盘和文件。
王建国瞳孔微缩。
陈春突然开口：“王局，举报我的人是你吧？”
王建国笑容不变。
“小陈，你多心了。”
苏白拿起最上面一份文件。
“三个月前，你女儿在海外账户收到一笔五百万汇款。”
王建国笑容僵住。
“汇款方是芳华集团控股的离岸公司。”
文件被轻轻扔在王建国面前。
“需要我念账号吗？”
大厅里鸦雀无声。
王建国缓缓弯腰捡起文件，手指微微发抖。
他忽然抬头看向两名黑衣男子。
“还愣着干什么！”
“把这些伪造证据的人带走！”
黑衣男子迟疑着上前。
苏白亮出军官证。
“现役将军涉嫌泄密，按律应由军方监察部门接管。”
他拨通电话。
“进来吧。”
市局玻璃门被推开，四名身着戎装的军人快步进入。
为首军官向苏白敬礼。
“苏将军，军区监察委特勤组报到。”
王建国踉跄后退，撞在接待台上。
“你们……这是越权！”
军官出示文件。
“经军委批准，现对王建国实施隔离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