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认真:“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妻了。我张墨在此对天起誓,此生定不负你,必护你一世周全,与你生死相依,永不分离。”
真挚的誓言胜过千言万语的情话。
墨月心中的紧张渐渐被巨大的幸福和安全感所取代,她抬起水光潋滟的美眸,深深地看着眼前这个她倾心爱恋的男人,用力地点了点头:“君心如我心,此生不渝。”
烛光下,两人目光交融,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张墨缓缓低下头,吻上她光洁的额头,然后是微微颤抖的眼睑,秀挺的鼻尖,最终,覆上了那两片柔软芬芳、他渴望已久的樱唇。
起初只是轻柔的触碰,如同蝴蝶点水。但很快,情感的洪流便冲垮了所有的矜持与羞涩。墨月生涩却热情地回应着,双臂不知不觉间攀上了他的脖颈。
红绡帐缓缓落下,掩去一室春光。衣衫零落,呼吸交织,肌肤相贴的温度灼烧着彼此。低吟与喘息取代了言语,最原始而纯粹的爱意在红烛的见证下尽情绽放。
他们如同两株缠绕的藤蔓,紧密相依,共同探索着灵与肉结合的无上秘境,将所有的爱恋、承诺与渴望都融入这洞房花烛的缠绵之中。
新婚燕尔,时光甜蜜而短暂。
张墨并未沉溺于温柔乡中,依旧每日处理军政要务,操练军队,只是身边多了位聪慧可人的贤内助,生活平添了许多暖色。
这日午后,张墨正在书房与墨江白、周大彪等人商议军务,一名亲卫匆匆而入,呈上一封看似普通的信函:“都督,府外有一道童送来此信,说是务必交予夫人亲启。”
墨月正在一旁为张墨整理文书,闻言接过信函。她小心地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素笺,上面写着数行清雅灵动的字迹。
墨月快速浏览一遍,脸色瞬间变得肃穆而激动,甚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
“月儿,何事?”张墨注意到她的异常,关切地问道。墨江白等人也投来询问的目光。
墨月深吸一口气,将信笺递给张墨,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师父……师父来的信!”
张墨接过一看,只见信上写道:“月儿、墨儿吾徒,天道轮转,机缘已至。为师感应天阙召引,不日将闭关冲击玄关,尝试破碎虚空,踏足彼岸。
此乃我璇玑洞千载盛事,亦关乎尔等未来道途。”
“见信后,尔二人务必放下俗务,速速启程,回归昆仑璇玑洞。一则,观礼悟道,于尔等修行大有裨益;二则,为师若功成离去,洞府传承需有交代。”
“事关重大,切莫延误。山高水长,速归速归。”
“师:素清字”
信的内容虽短,却如同平地惊雷,在张墨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破碎虚空,这可是传说中的境界,意味着超脱此界,飞升更高层次的世界。师父竟然已经到了这等境界?
而让他和墨月即刻前往观礼,这无疑是天大的仙缘。
不仅能亲眼见证这千古难逢的盛事,或许还能得到师父最后的指点,甚至……关系到璇玑洞未来的传承。
墨月更是激动得眼圈发红,拉着张墨的衣袖:“夫君,破碎虚空啊,师父她……我们一定要去,一定要去。”
张墨迅速冷静下来。此事确实至关重要,远超寻常俗务。但北疆军政大事,又岂能说走就走?他看向墨江白和周大彪。
墨江白同样震惊,但他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立刻道:“恒有,此乃仙缘,万不可错过。北疆有老夫在,有周将军、赵将军他们在,乱不了,你尽管放心前去。”
周大彪也拍着胸脯道:“都督放心,谁敢在这个时候捣乱,俺老周拧下他的脑袋。您和夫人快去快回。”
见众人如此支持,张墨不再犹豫,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好!既然如此,北疆之事,就暂时劳烦世叔和诸位兄弟了。”他看向墨月:“我们即刻准备,明日一早,便启程前往昆仑山!”
翌日清晨,张墨将都督府事务仔细交代给墨江白和周大彪,尤其强调了继续韬光养晦、谨慎防备圣京城皇帝与北原的方针。
随后,他与墨月只带了少数几名绝对可靠的亲卫,轻装简从,悄然离开了云州城,向着西方那传说中万山之祖、仙家圣地——昆仑山的方向疾行而去。
一路上,两人心情既激动又忐忑。
激动的是能亲眼见证师尊破碎虚空的千古盛况,忐忑的是不知前路如何,更不知师父飞升之后,璇玑洞乃至他们自身的命运将走向何方。
越是靠近昆仑山脉,人烟越是稀少,天地灵气却越发充沛纯净。巍峨的雪山直插云霄,云雾缭绕其间,仿佛真的有仙人居住。
凭借着素清真人信中所附的路线图和独特的宗门感应,两人避开了寻常人难以逾越的天险绝境,穿过一片巨大的迷阵云雾后,眼前豁然开朗。
但见一座奇秀险峻的山峰矗立于群山脉络之中,奇花异草遍地生长。
一座古朴恢宏的道观,静静地坐落在山腰平台之上,门楣上悬挂着一方非金非木的匾额,上书三个玄奥古朴的大字:璇玑洞。
与外面世界的纷扰战乱相比,这里简直就是一方遗世独立的净土仙境。
两人刚到洞府门前,那厚重的石门便无声无息地滑开。
两名作道童打扮的少女走了出来,对着张墨和墨月躬身一礼,声音清脆:“可是张师兄、墨月师姐?师尊已在洞内等候多时,请随我们来。”
洞府深处,一处开阔的、穹顶之上镶嵌着无数夜明珠、模拟周天星辰布局的宏大洞窟内,素清女真人正闭目盘坐于一个巨大的太极图阵中央。
她依旧是那副年轻绝伦的容貌,但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却愈发渊深似海,仿佛与整个天地,与这洞府,与穹顶的星辰都融为了一体。
她仅仅是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仿佛随时会化虹而去、超脱此界的缥缈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