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初遇，不越界援手
夜璃把画着堕仙符文的纸条捏在手里，指尖能摸到纸的凉，跟魂玉碎片的温乎劲儿对着。她站在宿舍窗边，看着楼下天慢慢暗下来，眼里没别的，就透着警惕——墨影敢潜进宿舍留记号，肯定摸清她住哪儿了，往后日子怕是不得安宁。
她把纸条凑到台灯下，仔细看那团拧巴的黑雾符文。在仙界时，她在战仙殿的古籍里见过类似的，是堕仙常用的“寻踪咒”，能靠气息锁定人。墨影留这个，既是挑衅，也是警告：不管她躲哪儿，都能找到。
“得赶紧找破解的法子，还得查魂玉碎片在哪儿。”夜璃低声嘀咕。现在仙力被压着，她只能靠这个世界的“古籍”——说不定人类记的上古事儿里，有魂玉、灵脉，甚至堕仙的线索。
第二天一早，室友们还没醒，夜璃就独自出了宿舍。她记得入学手册上写着，学校图书馆古籍部藏了不少明清以前的书，查资料最合适。
图书馆刚开门，人不多，阳光透过大玻璃窗洒在木书架上，空气里飘着旧书的墨香。夜璃直接往古籍部走，可门口的检索机让她停了脚——屏幕上全是复杂的分类，得输关键词查，可她连“上古符文”“灵脉”该咋准确输入都不知道。
她站在检索机前，指尖悬在屏幕上，皱着眉。现代机器比仙界的法阵还难弄——法阵有规律，这些冷冰冰的玩意儿，她根本摸不透逻辑。
“要帮忙吗？”
身后传来清润的声音，还带着点书卷气。夜璃转身，见顾沉舟站在不远处，怀里抱着几册用棉线捆好的古籍，看样子是来整理书的。他穿件简单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手腕上戴块老银表，跟古籍部的味儿特别合。
夜璃顿了顿，没马上拒绝。她知道，现在只有顾沉舟能帮她——这男生两次在她难办的时侯出现，不追问也不越界，是她在这陌生地方，唯一能暂时信的人。
“我想找写‘上古符文’和‘灵脉’的书。”她语气平淡，没多解释。
顾沉舟没多问，走到检索机前，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滑着。他手熟，一看就常弄这系统，没几秒，屏幕上就跳出一串书名：《上古符文考》《山海经灵脉注》《历代方士记》……每本都正好对得上她要找的。
“这些是古籍部现有的，大部分在第三排书架，还有两本得申请调。”顾沉舟指着屏幕上的书名，声音不远不近，没刻意搭话，也没显露出好奇。
夜璃点头：“谢谢。”
她按顾沉舟指的方向走到书架前，刚抽出《上古符文考》，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顾沉舟抱着那捆古籍也走过来，把书轻轻放在旁边的书架上。
“这本书里有几处写‘黑雾符文’的，可能对你有用。”顾沉舟递过本封皮发黄的《方术汇考》，“我之前整理的时侯见过，跟你昨天在操场盯着的那个‘保安’身上的味儿，有点像。”
夜璃接过书，指尖顿了下。她没料到顾沉舟不仅注意到了墨影，还记着符文的样子——他看着温和，观察倒挺细，还不多嘴，这份“懂分寸”让她心里莫名松了点。
她翻开《方术汇考》，果然在“邪祟篇”里看到类似的黑雾符文，注释写着：“这是古时侯的‘寻踪咒’，能靠气息追人，常出现在巫蛊的说法里。”虽然没提“堕仙”，但跟她知道的堕仙符文一模一样——看来人类的上古传说，真跟仙界有点藏着的联系。
顾沉舟没打扰她，就在旁边整理书架。两人隔着个书架，各忙各的，没多余的话，倒挺安静和谐。阳光洒在书页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偶尔有翻书的轻响，成了古籍部里唯一的声音。
夜璃越看书越吃惊。《山海经灵脉注》里写着“九州里头有灵脉藏着，聚在一块儿就成山，散了就成湖”，这跟仙界灵脉分布的规矩特别像；《上古符文考》还记着“玉能聚灵气，碎了就散在山川里，得用灵脉的劲儿才能唤醒”——这说的明明就是镇元魂玉！
她猛地抬头看向顾沉舟：“你知道学校附近哪儿有‘聚灵’的地方不？比如山或者湖。”
顾沉舟整理书的动作顿了下，抬眼看向她，眼里有点明白的样子，没追问为啥：“学校后山的‘云栖岭’，古籍里说那是本地的‘龙脉尾巴’，草比别的地方茂盛，说不定就是你说的‘聚灵’的地儿。”
云栖岭——正是夜璃第一次感应到魂玉碎片气息的地方！
夜璃握着书的指尖紧了紧，心里有了答案：魂玉碎片肯定在云栖岭，还得靠那儿的灵脉劲儿，才能唤醒碎片的力量，让她恢复仙力。
就在这时，顾沉舟放书架上的手机震了下，屏幕亮了，弹出条消息。夜璃无意间扫到一眼，看见消息里有“云栖岭”“气息不对”“保安不见了”几个字——是学校保卫处发的？
顾沉舟很快按灭屏幕，没看消息，只对夜璃说：“古籍部上午十点要闭馆整理，要调的书我帮你申请好，下午再来拿吧。”
夜璃点头，收好书准备走。走到古籍部门口，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顾沉舟正低头看着手机，皱着眉，好像在琢磨啥。
“保安不见了”——难道是墨影？他在云栖岭干了啥？
夜璃心里一沉，脚步快了点。她得赶紧去云栖岭看看，不管那儿有啥，绝不能让墨影先找到魂玉碎片。
可她没看见，她走之后，顾沉舟从口袋里掏出块温润的玉佩——玉佩上刻着复杂的纹路，正是守脉者的记号。他指尖摸着玉佩，低声嘀咕：“云栖岭的灵脉动得不对，看来……得提前准备了。”
这会儿的云栖岭，林子里的雾比平时浓，一道黑影子蹲在块青石旁，指尖聚着浊灵，在石面上画堕仙的法阵。墨影看着石面下隐约透出来的淡蓝光，嘴角勾了勾，笑得阴：“魂玉碎片，总算找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