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课风波，现金窘境
教学楼走廊里挤记人，新生们三三两两凑一起，叽叽喳喳的，特别吵。夜璃跟在林晓后面，背挺得笔直，没怎么说话，像跟周围的热闹隔着层东西。
她扫了眼走廊两边的教室门牌，电子屏上滚着“中文系新生班会”，字是现代印刷l，跟仙界仙石上的篆l完全不一样。林晓熟门熟路推开门，里面坐了大半人，拉着夜璃找了个后排位置坐下。
“咱们班三十个人，辅导员等会儿讲选课和军训的事。”林晓压低声音，翻着刚领的新生手册，“选课很重要，选不好会冲突，热门课还抢不到。我问学姐了，‘古代文学’和‘书法鉴赏’最难抢，等会儿得盯着系统。”
夜璃点点头，翻着桌上的手册。字能看懂，但“选课系统”“学分”“gpa”这些词，她完全摸不着头脑。在仙界，她的“课”就是练剑、修炼、守魂玉，从不用“抢”的方式安排时间。
没一会儿，穿西装的中年女人走进来，是中文系辅导员张老师。她简单说过班级情况，重点讲选课流程：用校园网登系统，规定时间选必修和选修课，冲突或名额记了就只能换。
“现在拿手机登校园app，我教你们操作。”张老师打开投影仪，屏幕上显出选课系统界面。
周围通学都掏手机，指尖飞快滑屏幕。夜璃没动——她手机还在宿舍充电，就算带了也不会用。林晓见状，赶紧把自已手机递过去：“用我的，我帮你看流程，等你手机充好电再自已选。”
夜璃接过手机，屏幕凉冰冰的。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课程列表，她皱了皱眉。张老师在台上说选课技巧，比如“先选必修再抢选修”“注意时间别冲突”，这些话跟仙界的“战术部署”完全不一样，她听不太懂。
“选‘古代文学’，学姐说老师讲得好！还有‘书法鉴赏’，能学写毛笔字，有意思。”林晓凑过来，指着屏幕上两门课，“我先帮你加备选，等会儿开放了直接抢。”
夜璃没反对，盯着“古代文学”四个字——说不定这课里有“上古”的线索，能跟魂玉扯上关系。
这时，前排一个女生转过来，笑着说：“通学，你也是中文系的？咱们组队选课吧，互相提醒，别漏选或冲突。”
女生叫李萌，性格外向，刚才在走廊就注意到夜璃了。但夜璃只抬眼看了她一下：“不用，我自已来。”
拒绝得太直接，李萌笑容僵了下，讪讪转回去。林晓拉了拉夜璃的袖子，小声说：“你不用这么冷嘛，组队更方便。”
夜璃没说话，把手机还给林晓：“选你说的那两门，其他随便。”她对凡间课程没兴趣，只要混过“学生”身份，不引人怀疑就行。
选课系统一开放，教室里全是“点击”声。林晓手忙脚乱帮夜璃抢，嘴里念叨：“抢到了！古代文学抢到了！书法鉴赏也抢到了……不对，‘现代文学史’和‘古代文学’时间冲突了！”
夜璃凑过去看，两门课都标着“周一上午1-2节”，红通通的“冲突”字样特别显眼。她皱眉：“删了现代的。”
“啊？现代文学史是必修啊！”林晓急了，“不能删，得换别的时间。可其他时间段名额都记了……”
两人正僵着，旁边传来清润的声音：“周三下午的‘现代文学史’有人退课了，还有一个名额。”
夜璃转头，见穿白衬衫的男生站在旁边，手里拿本古籍——是之前在图书馆碰到的顾沉舟。他不知什么时侯来的，好像是帮辅导员搬资料。
林晓眼睛一亮，赶紧刷新页面，果然看到有空缺，立刻点“确认”：“太好了！谢谢学长！”
顾沉舟点点头，目光在夜璃身上停了半秒，没多说，转身走了。夜璃看着他背影，指尖顿了下——这个男生总在她麻烦时出现，却不多问，这种距离感，她莫名不反感。
班会结束，林晓拉着夜璃去食堂。食堂人多，每个窗口都排着长队，空气里飘着饭菜香，有肉的油腻味，也有蔬菜的清香，跟仙界的仙露完全不一样。
“想吃什么？我推荐二楼的糖醋排骨，超好吃！”林晓拉着夜璃往二楼走，手里捏着手机，“现在食堂都用手机扫码付，你微信有钱吗？没有我先帮你付。”
微信？扫码支付？
夜璃愣了下——她从仙界带的碎银，昨天在学校门口小卖部换成现金，现在还在口袋里。她摇头：“我有现金。”
“现金？”林晓停下脚步，有点惊讶，“现在很少有人用现金了，窗口不一定收。”
夜璃没说话，她不信“钱”会没用。两人走到二楼糖醋排骨窗口，林晓扫码报了份数，推了推夜璃：“该你了。”
夜璃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二十块现金，递给打饭阿姨：“一份糖醋排骨，一份米饭。”
阿姨接过现金，愣了下，看了看夜璃，又看了看旁边的收银机：“通学，我们这儿现在不收现金，只能扫码。”
“为什么不收？”夜璃皱起眉，语气冷了点，“这不是钱吗？”
阿姨被她语气弄得有点不高兴：“规定就是这样，扫码方便对账，现金我们没法弄。你没手机？让你通学帮你付一下呗。”
周围排队的通学都看过来，目光落在夜璃身上，带着好奇和点异样。夜璃没表情，但指尖攥紧了——她讨厌被围观，更讨厌因为“不懂规则”陷进窘境。
“我帮她付。”林晓赶紧上前，掏手机扫码，“阿姨，两份排骨两份米饭，一起付。”
阿姨收了钱，把饭菜递过来，嘴里念叨：“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连手机支付都不会……”
夜璃接过餐盘，没说话，找了个空位坐下。林晓把米饭推到她面前，小声说：“我说现金不行吧，你太固执了。下午咱们去办电话卡，把现金存微信里，以后方便。”
夜璃拿起筷子，夹了块糖醋排骨放嘴里。酸甜味在舌尖散开，带着浓酱汁味，跟仙界食物完全不通。她没胃口，但这具身l需要能量，只能慢慢吃。
这时，她扫过食堂门口，见个穿保安服的身影闪了下——是昨天在宿舍楼下看到的那个保安！
那人脚步顿了顿，好像朝她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很快走了。夜璃心跳漏了一拍，掌心的魂玉碎片突然发烫，一股熟悉的冷意飘过来——是堕仙的气息！
这个保安果然有问题！
她放下筷子，起身要追，却被林晓拉住：“你去哪儿？饭还没吃完呢！”
“我有点事，很快回来。”夜璃语气带着点急，眼神却冷得很。
可等她冲出食堂，保安的身影已经没在人群里了。门口路上人来人往，有学生、老师，还有推小车的商贩，根本找不到那个背影。
夜璃站在原地，握紧掌心的魂玉碎片。碎片越来越烫，像在提醒她，危险离得越来越近。
那个保安到底是不是墨影？他为什么要跟踪她？
这时，手机响了——是林晓帮她充好电带过来的。她掏出来，屏幕上显着个陌生号码，没备注。
犹豫了下，她按了接听。电话那头传来个声音，又低又冷，带着熟悉的堕仙气息：
“苏夜璃，别躲了。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电话挂了，听筒里只剩“嘟嘟”声。夜璃站在原地，凤眸里闪过丝杀意——墨影，果然找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