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熄灭的瞬间,纯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吞噬了一切。
林凡僵在原地,弯着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耳朵里全是自已血液奔流的嗡鸣。他死死盯着柜台下方的黑暗,那里再无任何敲击声传来,仿佛刚才那解围的三声轻响只是他极度恐惧下的幻听。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在帮他?
几秒钟后,他的眼睛开始勉强适应这极致的黑暗。借着从门缝和高窗透入的、微乎其微的天地微光,他能看到柜台、博古架模糊扭曲的轮廓,如通蛰伏在黑夜中的巨兽骨骸。
死寂。
前所未有的死寂。
后院的古井、博古架里的画轴、镜中的黑影……所有的一切都沉寂了下去。手腕上的铜钱温润,符牌冰凉,不再有丝毫异常反应。那令人头皮炸裂的被注视感也彻底消失了。
它们不是离开了,而是如通潮水般退去,蛰伏回各自的角落,等待着下一个周期的到来。
林凡缓缓直起身,虚脱般地靠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柜台。精神和肉l的双重透支让他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他大口呼吸着空气中残留的线香和灯油气味,混合着老宅固有的霉味,竟让他感到一丝诡异的……安心?
至少,他活过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