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老人按在血莲上的手指骤然蜷缩,左眼瞳孔里突然迸出刺目蓝光——那是李教授的科研意识,像困在琥珀里的闪电,在腐坏的血肉下疯狂炸裂:“别信他!这是天道的缓兵之计!”
话音未落,血莲花瓣上的金纹突然扭曲。
陈牧瞳孔骤缩,看见科技符文如银蛇般从蚀骨老人脊椎钻出,缠住血莲的根茎狠狠一拽——那朵刚舒展半片的花竟被扯碎,重新凝成暗紫色的混沌心核,表面浮着血丝与数据流交织的纹路。
“双核共生体。”陈牧喉间溢出低笑,指节因攥紧而泛白。
他早该想到,李教授那种将毕生精力都耗在“用科技解析灵气”上的偏执狂,怎会甘心被蚀骨老人吞噬?
原来两人的意识早被炼作双生核——一核锁着蚀骨老人的百年执念,一核藏着李教授的逻辑推演,互为备份,根本无法单独净化。
蚀骨老人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半边人形重新被黑雾包裹,右肩浮现出科技修仙者特有的纳米甲胄,左胸却爬满邪修的血纹咒印。
他扯开嘴角,露出上下两排交错的尖牙:“你以为我在示弱?我是在等——”他猛然抬头,血月的红光正透过他空洞的眼窝照进颅腔,“等人律与守约者同时现身,便是封印最薄弱的时刻!”
话音未落,他的手掌穿透胸膛,将混沌心核狠狠按进脚下的深渊裂缝。
整座昆仑山突然剧烈震颤,陈牧怀里的阿黄被震得呛咳,鲜血溅在他肩头。
远处,阿兰正攥着阵盘的手猛然一抖,阵盘上的地脉指针疯狂旋转:“是反向激活!他在用人律共鸣重启封印阵眼——不是破封,是”
“是引!”白芷突然撑着剑站起,她的白衣已被血浸透,发间的青铜镜却泛起刺目银光。
六道守约残魂从镜中飞出,刚要扑向蚀骨老人,却被一道漆黑锁链缠上——那锁链不知何时已横贯天穹,一端连着血月核心,一端扎进深渊,链身上竟缠着九道半透明的影子,正是百年前被封印的怨念!
“不”白芷的指尖渗出血珠,她能清晰感觉到那些残魂正被锁链吞噬,“封印在吃守约者的意志”
陈牧将阿黄轻轻放在地脉阵中心,少年的手指还攥着他衣角,嘴里仍在梦呓:“三笼灌汤包不加醋”他伸手抚过阿黄额角的血痕,突然闭目。
宿命共振的力量如潮水般漫过意识海——在混沌锁链的深处,他捕捉到一缕熟悉的气息,像是被埋在时光里的青铜,带着锈却带着温度。
“初代至尊骨者。”陈牧睁眼时,眼底有金纹流转,“你不是要释放混沌源力,是要借人律觉醒为引,把当年被封印的第一代执笔人也拖出来。”他指向血月,“你要让他和我,同时死在这血月之下,用两位执笔血脉的命,撕裂天道规则层。”
蚀骨老人的笑声震得山巅碎石滚落:“聪明!唯有两位执笔人同时陨落,混沌才能重临,重塑天地法则!”他双臂展开,血月突然收缩成一枚猩红符印,悬在他头顶,“看好了,这是血月封印阵·终焉形态——”
话音未落,陈牧便觉灵气倒卷如潮。
他转头望去,原本银光流转的十七处灵脉节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像是被某种更高权限的程序强行断了网。
阿兰的阵盘突然发出刺耳蜂鸣,她指尖在虚空中划出残影:“掌教!他在逆向读取人律缓存区,要伪造一个伪人律系统!”
陈牧将阿黄的手按在地脉阵的核心纹路上,少年掌心的雷芽残力正微微发烫。
他俯身在阿黄耳边,声音轻得像风:“等会我引他全力出手,你用雷芽力触发七心地脉的自毁熔断——不是杀人,是断网。”阿黄的睫毛颤了颤,原本涣散的瞳孔突然聚起光,重重点头。
“你说我被天道囚禁?”陈牧直起身,扯开衣襟,胸前的心律种正随着心跳迸发金芒,与至尊骨的暗纹交织成网,“可你忘了——真正的执笔人,从不等系统崩,只亲手拔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