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尽全身力气砸向阵眼,地脉爷爷,帮帮我们!
泥地上的血阵突然泛起金光。
地脉膏中的药力与地灵共鸣,引动一丝地源之力顺着阵枢窜出。
七支毒钉刚碰到金光,便像冰块遇火般融化,连渣都没剩。
林雪瘫坐在地,望着自己被陶片划破的手掌,喃喃:掌教您可别真死了
密室内,陈牧的骨骼发出龙吟般的轰鸣。
他低头看向手背,不知何时竟覆盖了一层细密的骨鳞,泛着紫电流转的光。
雷池中的雷光被他尽数吸收,连天劫引使者的虚影都在摇晃。
第七劫。灰袍身影的声音带着颤音,云中浮现出百年前的画面——白衣使者被钉在归墟之城的血柱上,脚下是苏清蘅跪坐的身影,满脸是泪。你本为执律者,何苦逆天?
陈牧的瞳孔骤然收缩。
记忆如潮水涌来:他曾是天道最锋利的刀,亲手将蚀骨老人封印;可他也亲眼看着苏清蘅用命换他轮回,在时光长河里等了百年。
雷鳞突然暴涨三寸,他仰天大笑,笑声混着雷声炸响:我前世为你们守律百年,她却为我痛了一生!
他猛然撕开衣襟,露出布满雷鳞的胸膛。
掌心按地的瞬间,《断律篇》的法诀逆着经脉注入地脉。
七道紫柱冲天而起,竟将劫雷撑开一道缝隙。
天劫引使者的灰袍寸寸碎裂,虚影几乎要消散:你竟以凡躯承天罚,反炼己身?!
陈牧立于雷池中央,雷鳞流转的紫光比劫雷更亮。
他抬头,眼中雷光闪动:你说我是叛逆?他踏出一步,整座小洞天山脉随他心跳脉动,可现在——他掌心一握,一道雷鳞虚影浮现,——我的骨头,已经长出逆天的鳞。
地底深处,地源之骨表面的雷源印记突然震动。
它与地脉图腾交织,缓缓凝成一道蛛网状的裂痕——那是天道规则从未有过的缺口。
雷云渐散,密室内的雷光却未停歇。
陈牧单膝跪地,背脊的雷鳞仍在轻颤。
他望着掌心未散的雷龙,又摸了摸后颈的至尊骨——那里的紫纹比之前更深,还多了几片细小的鳞甲。
阿蘅他低唤一声,声音哑得像砂纸。
穹顶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林雪扶着苏清蘅冲进来,阿黄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
苏清蘅的指尖刚碰到他的手腕,便被雷鳞刺得缩回,却又立刻覆上:伤得重吗?
陈牧抬头,望着她发间沾的泥点,突然笑了:比被奶奶拿扫帚追着打的时候轻多了。
可他的笑容刚绽开,便猛地咳嗽起来。
雷鳞下的皮肤渗出血珠,顺着鳞甲缝隙滴落。
苏清蘅的脸色骤变,刚要查探,却见他眼神突然一凝,望向密室角落——那里的地脉灵眼正泛着诡异的红光。
怎么了?林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一片阴影。
陈牧没有回答。
他望着那抹红光,至尊骨处的雷源印记突然发烫。
他伸手按在地上,感知顺着地脉延伸——远处,有股熟悉的阴寒气息正在靠近,像极了百年前蚀骨老人的残魂。
密室雷光渐敛,陈牧盘坐于残破阵心,背脊雷鳞缓缓隐去。
他望着掌心未散的雷纹,轻声道:看来天劫刚过,麻烦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