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借地脉之力,找到补全符文的方法。
废墟里的断柱上还粘着械傀的金属残片,陈牧摸出破律钉,在焦土上刻下溯律阵。
骨钉入地的瞬间,至尊骨发出蜂鸣,天地间的灵气像被抽干的河流,全部往他识海涌来。
画面突然清晰。
百年前的风雪里,苏清蘅站在祭坛中央,红衣被吹得猎猎作响。
她手中的青铜镜泛着血光,镜中映出蚀骨老人扭曲的脸。
封你入地煞节点,以我命为引。她的声音穿透风雪,百年后,等至尊骨者来
最后一刻,她抬头望向虚空,眼尾的泪被风吹成冰晶:等你来,重启轮回。
陈牧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拳头砸在焦土上,震得指节渗血。
你等了百年我却连保护你的力量都没有。他对着空气哑声喊,我算什么至尊骨者?我连自己女人都护不住!
回应他的是金属摩擦声。
三具残存的械傀从断墙后爬出,核心处的蚀骨二字泛着幽蓝。
陈牧抬头,金纹在眼底翻涌,这次他却死死咬着舌尖——痛意让理智回笼。
苏清蘅是为了守护他才挡下那一击,他不能再被杀戮欲支配。
万法速通。他低喝一声,识海中自动浮现《游身步》的残篇。
脚尖点地的瞬间,功法自行推演至圆满,他的身影化作残影,在断柱间穿梭。
第一具械傀的拳头擦着他耳侧砸下,他反手抓住机械臂,借势跃上断墙,破律钉精准捅进对方核心。
第二具械傀的激光扫来,陈牧踏着碎石腾空,改良版游身步让他在空中扭转半圈,骨钉划开机械胸腔。
第三具械傀刚举起武器,他已落在其背后,膝盖顶住对方关节,破律钉贯穿核心。
战斗结束时,陈牧背靠着断墙喘气。
掌心的破律钉裂了道细痕,金纹却安静地缩在骨缝里。
他望着掌心的裂痕笑了,笑声里带着点哽咽:力量不该是发疯的借口她为守护而战,我也该为守护而战。
当夜,武馆密室里飘着沉水香。
陈牧点燃三柱香,香灰落在空白的律令卷轴上。
他取出破律钉,刺破指尖,以血为墨,在卷轴上写下:凡修道者,可为情动,不可为怒灭心;可因爱战,不可因恨失道。
笔落刹那,卷轴腾起金光,破律钉轻鸣三声,像在应和某种更高的意志。
密室最深处,苏清蘅躺在青玉床上,原本暗淡的命契符文突然亮了一瞬。
她的手指,在被褥上,微微颤动了一下。
第七日黎明来得比往常快。
陈牧守在药庐外,三天没合眼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他正盯着掌心新刻的律令,突然听见密室里传来阿兰的尖叫:陈掌教!苏医师体内符文只剩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