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指尖刚触碰到苏清蘅的后背,准备输入灵气的瞬间,心口突然像被无形的针狠狠扎了一下。
他的瞳孔骤然缩小,立律之心在识海深处震颤,那股若有若无的共鸣就像一根细铁丝,正牵着他往城南方向拽。
清蘅,等等。他声音低沉,低头看着怀里之人苍白的脸,林雪出事了。
苏清蘅的睫毛轻轻颤动,勉强睁开眼睛,腕间的银锁随着动作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我没事。你去。她抬起手指,虚虚地碰了碰他的喉结,小心。
陈牧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在她的额头上落下极轻的一吻,随即单手结印。
空间在他的掌心裂开一道漆黑的缝隙,当冷风卷着铁锈味灌进来时,他已经抱着苏清蘅闪进了密室侧间,将她轻轻放在铺着狐裘的木榻上。
青鸾。他的指尖敲了敲腰间的青铜小镜,镜身泛起涟漪,守着她。
镜灵化作青色羽毛飘起,绕着苏清蘅转了两圈,尾羽扫过她的发梢:放心,这丫头的命比你想象的要硬。
陈牧没有接话,转身时衣摆带起一阵风,吹得烛火摇晃。
他的身影刚消失在密室门口,整座小洞天的金光突然剧烈震颤,悬浮法坛上的星辉簌簌坠落,像下了一场星子雨。
城南废弃工业区的铁皮屋顶被夜雨砸得噼啪作响。
林雪半跪在积满污水的水泥地上,左臂从手肘到指尖焦黑如炭,皮肤下隐约可见暗红纹路游走,像爬满了活物。
她的胸口插着半截燃烧的骨刃,每呼吸一次,伤口就渗出黑血,在地上积成一小滩。
禁忌血脉者?夜枭踩着积水逼近,玄色长袍的下摆沾着血渍,老子倒要看看,你这天生克灵气的破根,当祭品够不够格。他抬手,掌心浮起一团幽绿鬼火,把心脏挖出来,说不定能换蚀骨大人赏口汤喝——
话音未落,天地突然暗了一瞬。
夜枭后颈的寒毛倒竖,本能地想要躲避,却见眼前多了一道身影。
那人身穿洗得发白的外卖服,可气势却像一座突然压下来的山。
他甚至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动的,只觉得手腕一痛,鬼火啪地坠地,接着咔一声脆响——是他插在林雪胸口的骨刃,被来者一脚踩得粉碎。
谁准你碰她了?陈牧的声音冷得像冰碴,低头时额发垂落,遮住了发红的眼尾。
他蹲下身,指尖轻轻抚过林雪脸上的血痕,疼吗?
林雪张了张嘴,想笑,却咳出了黑血:不疼就是有点冷。她颤抖的手抓住陈牧的衣角,冥火会藏蚀骨残血的据点在
别说了。陈牧打断她,掌心按在她的心口。
立律之心的温暖顺着指尖涌进林雪体内,她原本紊乱的灵脉突然像被一只大手理顺,那些游走的暗红纹路竟开始往他的掌心钻。
他的瞳孔微微缩小,闭目感应——林雪的灵海深处,有一团微光正随着他的心跳明灭,每次跳动都带起一缕灵气,温柔地包裹住她破损的经脉。
共生灵根?陈牧的识海中闪过历代传承里的记载,万法速通天赋自动推演,共鸣型吸收他人灵压转化为治愈之力,只能与至尊骨持有者共振他突然笑了,拇指抹掉林雪唇边的血,他们说你是禁忌?老子偏要你成神。
他咬破指尖,一滴金红血珠落在林雪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