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就对了!他指着锁链上更深的裂痕,老子偏要把这破链子,挣个稀巴烂!
蚀骨老人的残魂突然凝固。
他空洞的眼窝里,鬼火第一次有了波动:好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苏清蘅的手突然按在他后心。
她的灵力不再是安抚,而是带着某种决绝的灼热,顺着灵脉直冲天灵盖:我陪你挣。
陈牧的识海突然泛起涟漪。
他看见苏清蘅的灵识化作淡青色光带,缠上他的命魂,与至尊骨的金纹交缠成绳——那是灵魂的共鸣。
青鸾的声音再次响起:破封,成!
现在!苏老太婆的声音如钟鸣,闭眼,直入灵魂深处!
陈牧闭眼的瞬间,识海剧烈震荡。
他感觉自己被抛入一片混沌,面前站着道模糊的身影——没有五官,没有情绪,只有无穷无尽的压迫感,像极了那天雷劈下时,他在云端看见的规则。
你是天道?陈牧抹去嘴角金血。
身影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
陈牧的脊椎突然剧痛,那些被他挣裂的锁链竟开始自我修复,金纹倒着爬回他体内,要重新将他捆成粽子。
我不是你的工具!陈牧怒吼。
他的至尊骨爆发万丈金光,将混沌照得透亮。
苏清蘅的灵识光带在他身后展开,如凤凰振翅;青鸾的古镜残片悬浮在顶,洒下时空之力;蚀骨老人的残魂在远处冷笑,扔来半块白骨——那是百年前他被天道斩杀时,藏下的反抗意志。
斩!
陈牧的金纹化作万千金剑,裹着所有支持他的力量,劈向那道模糊身影。
咔嚓——
比之前更剧烈的震动从灵魂深处传来。
陈牧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跪在裂隙中央,苏清蘅正用帕子擦他脸上的金血。
他摸向后颈,金纹仍在,但不再是枷锁的形状,而是如火焰般向上蔓延,直抵天灵盖。
成功了?他声音发哑。
苏清蘅点头,眼中有泪光在雨幕里闪:锁链断了。
裂隙深处,那根金色锁链已彻底崩碎,金粉如萤火飘向天空。
蚀骨老人的残魂最后看了他一眼,化作黑雾消散前留下句话:天道不会善罢甘休但至少,你自由了。
苏老太婆收起玉简,银发被风吹得凌乱:走,天工阁的人要到了。她瞥了眼陈牧泛着金光的脊骨,不过你体内的至尊骨,似乎比之前更
嗡——
突然有刺目的金光划破夜空。
陈牧抬头,看见云层后有个巨大的金色影子一闪而逝,像只俯瞰人间的眼睛。
苏清蘅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手不自觉攥紧他衣角:那是
不知道。陈牧望着自己泛金的掌心,突然笑了,但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再被锁着走了。
雨还在下。
陈牧站起身,感觉体内有磅礴的力量在翻涌,比之前任何一次突破都要纯粹——那是属于他自己的力量,不再被天道牵着走的力量。
他低头看向苏清蘅,她发梢的雨珠正映着他掌心的金光。
走吧。他伸手擦掉她脸上的雨水,该回去了。
苏清蘅握住他的手,指尖触到他掌心里那枚古镜残片,温温的,像颗小太阳。
裂隙外,传来无人机的嗡鸣。
而在更高的夜空,那道金色光芒并未完全消散,只是隐入云层,静静注视着这个刚挣脱锁链的年轻人——以及他掌心那团越来越亮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