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牧推开出租屋的门时,后颈的汗毛还在发颤。
楼道里声控灯随着他的动作啪地亮起,暖黄光晕里,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奇怪的形状——那道从胸口蔓延到锁骨的金光,正透过薄t恤在皮肤上投下淡金色的印记,像条活过来的金鳞。
谁?是小牧回来啦?
里屋传来奶奶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小牧啊,我煮了银耳羹,在灶上温着呢!
他慌忙把外卖箱往脚边一放,抬手捂住胸口。
骨头里的热度顺着指缝往外钻,连掌心都被焐得发红。
您先睡,我马上热。他扯着嗓子应了一声,转身时撞得门框咚响。
进了自己屋,陈牧反手锁上门。
月光从破了块玻璃的窗户漏进来,照在墙上贴的外卖单和游戏海报上。
他扯掉t恤扔在椅背上,镜子里的少年胸膛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那截至尊骨的轮廓在皮肤下若隐若现,像块烧红的烙铁。
咔嗒——
细微的骨裂声混着窗外的风声钻进耳朵。
陈牧猛地按住胸口,冷汗顺着下巴砸在地板上。
他记得方才在密室里,镜灵说至尊骨是天道枷锁;记得石碑爆金光时,那团黑影被吸回去的刹那,自己骨头里像有无数根细针扎着往外顶。
试试引气诀。他咬着牙盘腿坐下,按照《青冥诀》的路线引气入体。
可往常顺如流水的灵气刚触及胸骨,就嗤地一声被烫得弹开,连丹田都跟着灼痛起来。
这不对劲他撑着床头站起身,镜子里的金斑已经爬到喉结处,难道它在回应什么?
深夜两点十七分,陈牧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骨头里的嗡鸣越来越清晰,像古寺里生锈的大钟被人用钝器一下下敲着,震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摸黑翻出枕头下的外卖保温袋——方才捡回来时就觉得不对,此刻袋子表面竟也透着温温的热度。
叮铃——
清晨的门铃声像根针,精准扎破了陈牧的困意。
他顶着黑眼圈拉开门,苏清蘅的身影裹着晨雾撞进视线。
她今天没穿白大褂,浅蓝针织衫配米白长裙,发尾还沾着细密的水珠,手里却攥着枚泛着青灰的古玉符。
镇骨符。她不等陈牧开口,直接把玉符按在他掌心,我母亲留下的,能暂时压制
话音未落,陈牧就感觉胸口一凉。
那团烧了整夜的火像被泼了盆冰水,虽然还余着暗涌的热意,至少不再疼得他坐立难安。
他低头看玉符,表面的云纹正随着心跳微微发亮,你怎么知道
昨晚你走后,镜灵说至尊骨的异动会持续。苏清蘅伸手碰了碰他喉结处的金斑,指尖刚触到皮肤又触电似的缩回,我在医馆守了半宿,翻完了所有古籍。
她的耳尖泛着淡红,眼尾却还带着未褪的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