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的声音发哑,我不是钥匙,是锁本身。
苏清蘅的法印在第七咒时顿了顿。
她转头看他,眼里有心疼,有释然,还有藏得极深的悲怆:所以百年前我才会等你。
只有你的骨,能困住这团混沌;也只有你的骨
轰——
石碑突然爆发出刺目金芒。
陈牧被强光刺得闭眼,再睁眼时,那团黑影已被彻底吸回碑中。
石碑表面的符文重新变得清晰,甚至比之前多了几道暗金纹路。
可他胸口的至尊骨却疼得更厉害了,疼得他踉跄两步,靠在墙上直喘气。
怎么回事?苏清蘅扶住他,指尖按在他心口,你的骨在发烫。
陈牧低头,看见自己的皮肤下,至尊骨的金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脖颈蔓延。
他能听见骨头上传来细碎的咔嗒声,像是某种枷锁在崩解。
更诡异的是,他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很低,很沉,像是从极深的地底下传来:该醒了。
镜灵!苏清蘅急得声音发颤,他这是怎么了?
镜灵沉默片刻,才缓缓道:至尊骨本是天道为混沌设的枷锁。
如今封印虽固,枷锁却
却要崩了。陈牧接口。
他突然笑了,笑得很轻,奶奶说我命硬,专克邪门事。
现在看来,我这命,怕是要克到天道头上去了。
密室的震动不知何时停了。
苏清蘅望着他发亮的胸口,伸手轻轻覆上去。
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衫传来,让他发烫的骨头舒服了些。
她的眼睛里有泪光在闪,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甜:那我就陪你一起克。
陈牧喉结动了动,刚要说话,就听见头顶传来咔嚓一声。
他抬头,看见密室穹顶裂开条细缝,月光从缝里漏下来,落在石碑上,泛着冷白的光。
先回家吧。苏清蘅替他理了理被扯乱的衣领,你奶奶熬的银耳羹该凉了。
陈牧点头。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外卖箱——方才躲避石块时摔出去的,保温袋还好好的,看来餐没洒。
可当他拎起箱子时,突然感觉胸口的至尊骨又烫了几分,连箱子的提手都被焐得发热。
出密室时,他回头看了眼重新沉寂的石碑。
月光下,那些暗金符文泛着幽光,像在诉说什么古老的秘密。
而他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骨,正在黑暗中,发出低沉的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