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镜灵的叹息突然响起:情丝越缠越紧,既是你们的剑,也是你们的锁。
陈牧望着苏清蘅眼尾未褪的红痕,喉结滚动:正因为有你在,我才不会在这雾气里迷了路。他用拇指蹭掉她鼻尖的水雾,上一世你等我,这一世换我守着你。
苏清蘅的眼睛亮得惊人。
她踮脚在他唇角轻吻,像在给某个承诺盖章:不论过去现在,我都在。
话音刚落,灰白空间突然裂开一道金纹。
陈牧感觉脚下的雾气被抽干,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青石板。
前方十米处,一座锈迹斑斑的青铜门缓缓升起,门扉上刻满他从未见过的符文。
门后站着道半透明的身影——枯瘦如柴,眼眶里燃着幽绿鬼火,正是蚀骨老人!
小辈,以为过了两重心魔就能翻天?蚀骨老人的声音像指甲刮过黑板,百年前那小丫头用命封我,你以为这一世她还能
闭嘴!陈牧的瞳孔骤然收缩。
至尊骨在脊椎处炸响,一股热流顺着经脉窜遍全身。
他能清晰感觉到每寸皮肤下的灵气在沸腾,连指尖都泛起淡金色的光。
苏清蘅退后半步,手按在腰间的青铜镜上。
镜面泛起涟漪,一道青锋从涟漪里破镜而出——是前世那柄斩过血云的剑。
她握剑的手稳得惊人,眼尾红痕如烈焰般燃烧:上一世我用这剑断你左臂,这一世
断你残魂。陈牧接口。
他能感觉到两人的灵气在空气中交织,像两根绳索拧成更坚韧的钢索。
蚀骨老人的鬼火眼突然暴涨。
他举起骨爪,身后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是被他吞噬的修士残魂。那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
滚!陈牧低喝。
至尊骨的热流化作实质的金光,如利箭般穿透蚀骨老人的胸膛。
苏清蘅的剑紧随其后,青锋过处,鬼火眼发出刺耳的尖啸。
青铜门突然发出轰鸣。
蚀骨老人的身影在金光中碎裂,最后一声冷笑消散前,他嘶声道:等着吧三界碑的碎片
陈牧的呼吸还未平复,便见青铜门彻底开启。
门后涌出的气息让他打了个寒颤——那是比灵气更古老的力量,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苏清蘅收剑入镜,反手握住他的手腕:里面
我知道。陈牧望着门内漆黑的甬道,至尊骨在脊椎处轻轻震颤,像是在催促他前进。
他低头看向两人交握的手,指腹蹭过她手背上的薄茧,这次换我在前头。
苏清蘅笑了,眼尾红痕在青铜门的幽光里格外醒目:不,这次我们并肩。
门内深处传来石块挪动的闷响,像是某种沉睡的存在被惊醒。
陈牧深吸一口气,拉着苏清蘅的手跨入门内——
黑暗瞬间将两人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