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声控灯随着脚步声忽明忽暗,陈牧捏着烫金请柬的指节微微发紧。
左边灰风衣男人的笑还挂在脸上,右边那个拇指仍在摩挲袖口金属扣,在寂静的楼道里发出细碎的刮擦声——那金属扣边缘有细微的刻痕,像某种机关的锁眼。
陈先生?左边男人又唤了一声,目光扫过陈牧攥着请柬的手,这是阁主亲自批的进修通知,南区分部的实验室可是刚引进了灵能共振仪,您这样的特殊体质
特殊体质四个字像根细针,扎得陈牧后颈的至尊骨微微发烫。
他垂眼盯着请柬上的烫金字,神识如丝般探出——果然,在纸页夹层里,一道若有若无的灵能波动正随着他的触碰微微震颤,是最低级的追踪符,用朱砂混着黄鼠狼血画的,连阵纹都歪歪扭扭。
那可太好了!陈牧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突然被点亮的灯泡,我送外卖时总听客人说天工阁厉害,早就想跟着专家学真本事了!他手指在请柬边缘轻轻一按,追踪符的阵眼在体温下悄悄融化——这符纸用的是普通黄表纸,根本扛不住至尊骨自带的温养气息。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右边那个的拇指终于停了动作。那明早八点,南区分部正门见。左边男人递来一张银色门禁卡,金属表面还带着凉意,别迟到。
等楼道里的脚步声彻底消失,陈牧砰地关上门,转身就把请柬拍在桌上。
台灯暖黄的光里,他盯着门禁卡上天工阁·南区特研部的刻字,嘴角慢慢翘起来。
刚才摸请柬时,他指尖的纳米机器人已经顺着纸张纤维爬了一圈,不仅记下了追踪符的结构,连两个男人袖口的金属扣都扫出了型号——和三天前袭击巷口流浪汉的特工装备一模一样。
引蛇出洞,总得给蛇点甜头。陈牧翻出藏在床底的铁皮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从科技楼顺来的技术白皮书复印件。
他掀开最上面一张,纸背还留着李教授的咖啡渍,深褐色的痕迹里,隐约能看到半枚指纹。
台灯突然闪了闪,一道黑影啪嗒落在窗台上。
阿黄抖了抖耳朵,金黄色的毛发还沾着夜露,嘴里叼着个拇指大的竹筒——是陈牧今早埋在楼下花坛里的传讯器。
今晚有得忙了。陈牧把白皮书摊开,指尖按在灵能参数拟合那页,至尊骨在脊椎处泛起热流。
他能清晰感觉到,那些复杂的公式和图表正顺着神经往识海里钻,像被无形的手拆解重组。
不过片刻,他抓起笔在空白处唰唰写起来,墨迹未干的纸页上,虚假至尊骨参数模型几个字力透纸背。
阿黄凑过来嗅了嗅,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陈牧揉了揉它的耳朵:明天他们要抽血,我准备了微型灵石当干扰源。
你记得守在南区变电站附近,等我信号就炸备用电源。阿黄歪头蹭了蹭他的手背,转身跃上窗台,在夜色里只留下一道模糊的黄影。
次日清晨的南区分部比陈牧想象中更气派。
银灰色的建筑像把插在地上的剑,玻璃幕墙反射着晨光,门口两个保安的腰带上别着灵能电击器——和昨天那两个风衣男袖口的金属扣是同一系列。
李教授站在大厅中央,机械义肢在地面敲出嗒嗒的声响。
他今天没打领带,白大褂领口敞着,露出里面银色的机械心脏:小陈啊,可算把你盼来了!他指了指电梯,专属实验室在18楼,设备都是从瑞士空运来的,连灵能共振仪的探头都是定制的。
电梯上升时,陈牧盯着电梯镜面里李教授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