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一跳,面上却装出慌乱:“姑娘这是做什么?我就是个送外卖的”
“装?”白芷冷笑,袖中飞出七枚细剑。
剑身上凝着白霜,在空中划出七道冷光,“昨夜能崩飞天工阁的陆远,今日连我的霜华剑都接不住?”
剑气裹着寒意劈来的瞬间,陈牧本能地矮身。
外卖服后背被划开道口子,冷风灌进来,激得他打了个寒颤。
他踉跄着后退,撞在堆满破沙包的墙上,沙包“轰”地塌了,扬起漫天灰尘。
“你真是那个击败天工阁的人?”白芷皱眉,指尖剑诀再变,七剑突然合为一道匹练,“我看你连引气二重都不到!”
陈牧抹了把脸上的灰,外卖服前襟被剑气割得七零八落。
他盯着自己暴露的胸膛——金色骨纹从锁骨蔓延到腹部,在暮色里泛着微光。
突然,他笑了。
“姑娘说得对。”他扯下破外套甩在地上,露出结实的胸膛,“我就是个送外卖的。”话音未落,人已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白芷瞳孔骤缩。
她分明看见陈牧的身影在眼前模糊了一瞬,再出现时已到身后。
掌风裹着腥甜血气劈来,她慌忙旋身,却还是被结结实实轰在左肩。
“崩山拳?”她退了三步,嘴角溢出血,“你”
“第一式崩山,第二式裂岩,第三式断岳。”陈牧活动着指节,骨节发出轻响,“刚才被你剑气逼的,突然就会了。”
白芷的银簪掉在地上。
她望着陈牧身后——被他方才那拳震碎的剑气还在空中飘着,像散落的星子。
“不可强取”她捂住左肩,转身时裙角扫过断墙,“父亲,你说得对。”
陈牧弯腰捡起她的银簪,指尖触到簪尾刻着的“芷”字。
他刚要开口,屋顶突然传来细微的响动。
抬头,只看见道白影一闪而过,只剩面青铜古镜在瓦当上晃了晃,折射出半片残阳。
“苏医生?”他喃喃,又摇了摇头——那身影太淡,可能是看错了。
等他送完最后一单外卖,出租屋的灯泡正晃着昏黄的光。
阿黄趴在他脚边啃骨头,他盯着窗外出神。
今夜的星星特别亮,亮得他想起白正雄看他时的目光,想起白芷碎在半空的剑气,想起那面突然出现又消失的古镜。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摸了摸心口的骨纹,轻声道。
“咚咚咚。”
敲门声惊得阿黄跳起来,喉咙里发出低吼。
陈牧起身时,瞥见门缝下塞进来张纸条,上面用红笔写着:“陈先生,我们是‘天工阁’的朋友,想和您谈谈合作的事。”
他手刚搭上门把,门外突然传来电流的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