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敏君突然记起了什么,开口道:
“师父,昔年张真人手书好几封书信命殷六侠送来,请求本派的《峨眉九阳功》,用来救张五侠之子。”
“您当初封皮都没不拆,便将信原封不动退回,眼下去武当”
众人听到这,便知这是怕张真人记恨当年旧事,也来一个见死不求。
灭绝师太眉头微皱:
“为师的兄长和你们的师伯,都是死在魔教妖人之手,是以深恨一切跟魔教有纠葛之人。”
“当初便思及张翠山枉为张真人之徒,竟自甘堕落的跟魔教妖女成亲,这才不顾峨眉与武当之间的深厚渊源。”
“此番虽为时已晚,但也不妨用《峨眉九阳功》赔罪,希望张真人能既往不咎,出手相助。”
“师父,这所谓的《峨眉九阳功》,多半是本门极为高妙的武功绝学,还是莫要因我之故”温良顿了顿,面带一丝怪异,自顾自的道:
“这九阳功怎么听的这般熟悉。”
他突然发问:
“师父,不知《九阳神功》跟本门的《峨眉九阳功》有关系吗?”
灭绝师太虽不解,但还是诉说出少林、武当、峨眉三派所会的九阳功,皆出自于《九阳神功》。
温良作一脸吃惊状:
“真是无巧不成书,弟子修炼的正是《九阳神功》。”
所有人闻言,难掩脸上震惊之色,灭绝师太立马询问:
“虽说这一门功夫变化繁复,非一言可尽,但简言之,初步功夫是练大周天搬运,此循环一周,身子便如灌甘露,丹田里的真气似香烟缭绕,悠游自在,也就是炼氤氲紫气。”
“你为何在体内练出一股至阴至寒,一股至阳至刚的真气?”
温良回忆道:
“我依稀记得,先父说家中所传的《九阳神功》乃是残本,只有两卷。”
“由于年纪尚小的缘故,听别人说内功要先炼阴脉后练阳脉,才能勇猛精进,我一心报仇,也就没有多想,便逆修这两卷《九阳神功》。”
“练完体内所有阴脉,修得颇具火候的至阴至寒真气后,便开始练体内阳脉,直到如今两股截然相反的真气于体内相冲。”
丁敏君听完,忍不住的说了一句:
“小师弟,你能活到今日,是该说你在武学一道天赋异禀,还是该说你上一辈子积了大德!”
温良很是认真的道:
“我觉得应该天生奇才,盖世无双,只因我任何武功都是一学就会,一会即精。”
“?”
殿内众人神色莫名,头上似是冒出一个问号。
温良对灭绝师太说了一句弟子失礼,便拔出长剑,试演了几招,赫然是用出昨日峨眉弟子跟自己打斗时用出的《金顶九式》。
便见他身若惊鸿莺穿柳,剑似追魂不离人,将这门剑法中的几招使的甚是精熟。
众人等青衣少年收剑而立,神色愈发动容,而灭绝师太当机立断:
“芷若,敏君,速去收拾行囊备马,我们即刻去往武当山。”
“是。”
两女回过神,领命退下。
“良儿,此次为向张真人表示诚意,怕是还要用到你的家传功法。”
“师父,弟子一直坚信一个道理,那便是没有天下无敌的武功,只有天下无敌的人。”
“好志气,怪不得能说出带领峨眉赶超少林武当的话。”
温良十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师父,弟子这才是上峨眉山的第二天,怎么感觉派内都已知道我说的那些自夸自大的狂妄之语。”
顿时,许多人不由地抿嘴一笑,连灭绝师太也难得的嘴角微勾。
一个多时辰后,众人骑马赶往武当山。
一路上灭绝师太时常教导温良峨眉派剑法、掌法和轻功,见他不但过耳不忘,还真就一学就会,一会即精,面上虽没什么表示,但心中是愈发的开怀。
早些年痛失最为看好的弟子,所幸武当派送来一个资质上佳的弟子,而今又主动来了一名武学奇才,当真是天眷峨眉,心中下定决心,此次无论如何都要请那位张真人出手相救。
这一路上的丁敏君、周芷若等人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便发现自己的师父越教越是用心,而新入门小师弟的悟性的确非凡,每说一句都能点明所学武功要旨。
要知道她们有的人跟师十余年,就看到自家师父大改从前严苛性子,被问到什么,便去教什么,而所教的尽是精微奇奥,妙到巅毫的剑法和掌法,有的还是连她们都不曾见过武学绝技。
如此种种,心中也是愈发感慨起来,只觉人跟人之间果然是不同的。
十日后,武当山山脚。
“师父,这里立着武当派的解剑石,我们是不是应该下马解剑。”温良望着前方大石。
“罢了,虽说张真人曾应许贫尼上山无需解剑上山,但此次毕竟有求于人。”
灭绝师太临近解剑石,收缰息马,跃下地来,温良等人紧随其后,纷纷下马。
由于事先递有名帖,一位长得魁梧奇伟,虽只二十来岁,却已长了满脸的浓髯的道人望见一众峨眉派的人,迅速领着几名道士迎了上来。
“莫声谷见过师太。”
灭绝师太取下背后长剑,递向莫声谷,只见此剑剑鞘有精致雕花,还有用金丝镶着倚天两字。
“师太,家师早有言,武当和峨眉渊源深厚,无须解剑。”
“贫尼此次前来,有事相求张真人,礼数必须周到。”
灭绝师太随后吩咐身后弟子全部解剑,莫声谷自是清楚这位峨眉派掌门人,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性格刚烈,孤僻古怪,也不好多说什么。
先是双手接过倚天剑,再让身后的武当弟子去接峨眉派弟子所解下的长剑。
却见一位武当弟子目标很是明确,径直走向周芷若,此人作书生打扮,眉目清秀,俊美之中带着三分轩昂气度。
“芷若妹妹,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宋青书。”
周芷若一怔,对这名字自然是有印象,当年张真人带她来武当山,便是让宋青书之父宋远桥照料自己,但过去七八年,也仅是对这个宋青书名字有印象而已。
以至于面对宋青书十分亲近的打招呼,只是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宋家大哥,在下温良,不知道你还记得我吗?”青衣少年很是自来熟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