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两百里外,头戴斗笠的白衣人正在纵马疾驰,突见远处几道眼熟的身影,他收缰息马,跃下地来。
“看来东方姐姐早已发觉我的动向,不然也不会带小林和非烟在此守株待兔。”
“自从教主大人探听到华山派多出了一位名叫林平之的弟子,便知七哥又开始坑蒙拐骗。”
曲非烟略显不满的数落道:
“这么好玩的事,你居然偷偷跑去玩,实在是太不讲义气了,当初没有我的帮助,你能那般简单的冒充神教神使嘛!”
林平之则是十分尊重的喊道:
“先生。”
温良含笑打量着现今气息凛冽,目光炯炯的林平之:
“不错,两三个月未见,看来武功又大有长进。”
“托先生的福,这段时日以来,平之一直在勤学苦练,教主大人还时常找人与我切磋比试。”
“那今后可要好生报答此恩情,你内功修为日渐浑厚,多半是又得了人善心美的东方姐姐的相助,如此恩德,千万别忘啊!”
“教主大人说”林平之瞥了不远处的东方白一眼,压低声音:
“她会把账都记在先生身上。”
温良愕然,不知想到了什么,便拍着林平之肩膀道:
“小林,教你一个乖,往往欠账的才是大爷。”
一旁的曲非烟见某人一直不搭理她,眼珠子一转,大声道:
“教主大人,七哥说要做您的大爷。”
“放肆,怎能对教主大人如此无礼。”温良见东方白抬眼望来,当即摆出训斥架势:
“念你年岁尚小,童言无忌,不然我非得替你爷爷好生教训你一顿。”
“七哥,你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这般的不要脸皮。”曲非烟扮了一个鬼脸,跑到东方白身后。
林平之听到此话,心中颇有感慨,跟某人相处的越久,越发的知道他的底线是何等灵活。
既可卖唱装乖自保,也能厚颜无耻的自卖自夸,栽赃陷害,倒打一耙,更是不在话下。
“温某的为人,那是有口皆碑的,何须什么徒有其表的脸面装裱。”
温良走到东方白面前,故作惊奇之色:
“东方姐姐,你有没有发现你今日有些怪?”
东方白秀眉微挑,示意白衣少年继续说下去。
“怪好看的。”
温良说完,曲非烟忍不住的感叹的道:“七哥,我还是有所低估你啊!”
东方白嘴角微勾,朝身旁的马车走去时,丢下一句话:
“走吧,看你的架势,应该是得偿所愿。”
少顷,曲非烟驾驶马车,林平之骑马,温良和东方白坐在马车内,两人便谈起了《独孤九剑》。
“你新学的这套剑法,的确是极为上乘的剑法绝技,与其说是剑法招式,不如说是武学理论。”
“拆解出诸般动作,以致在迎敌时,一旦对手有何动作,便能料敌机先的推算出招式。”
“从这剑法破尽拳脚兵器暗器、内外轻功来看,所谓的无招,不仅仅是通常的剑法招式,所追求的无招胜有招,乃无剑和无招的统一。”
东方白有条不紊的讲道:
“即为拳脚兵器暗器、内外轻功无所不精,却不受任何束缚,即景生情自由挥洒,从心所欲无不如意,才能做到凭此剑法败尽天下敌手。”
温良拍手叫好:
“不愧是天下第一高手,看的就是明白。”
“少在这里吹捧,我能这么快看明白,不过是我师父便是独孤求败。”
“东方姐姐,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位独孤前辈应该是宋朝人士吧。”
“你知道的还真多,我师父是得了独孤前辈的传承,便以此作为自己的名号,且获得的传承中,并无《独孤九剑》,只获得一套重剑之术。”
温良一听,笑道:
“那这么说来东方姐姐也会重剑之术,真想瞧一瞧像你这般风华绝代的美人,是如何耍那重剑的。”
东方白轻哼一声:
“做梦吧,自我从重剑之术中悟出举轻若重之理,能以草木竹石做兵器后,便惯用绣花针对敌,而我所学的《葵花宝典》,就与牛毛细针最是相合。”
她顿了顿,面带戏谑之色:
“其实要说风华绝代,貌似也适用你,不如你学一学那重剑之术,让我好生瞧一瞧。”
温良没有丝毫犹豫,道:
“一言为定,小弟定让东方姐姐如愿以偿。”
东方白闻言,面带少许愕然,好一会儿后,幽幽一叹:
“好一个诡计多端,滑不留手的小鬼。”
“我分明是在满足东方姐姐的心愿呐!”温良做出很是无辜的模样。
“呵呵,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那套重剑之术,没有较为深厚的内功和滋补身子的灵药,极容易练的五劳七伤,你如今还是别想了。”
“行吧,最近一个多月,我都在华山上废寝忘食的修炼武功,不知江湖之中有甚有趣的事?”
“倒是有一些,比如你陷害的木高峰,被一些修炼辟邪剑法的人围杀。”
“当时无论木高峰怎么否认,就是无人相信,听说死相甚是凄惨。”
“还有越来越多修炼辟邪剑法的人跑去青城山,欲逼迫余沧海交出另外半部剑谱。”
“难怪小林也出了梅庄,看来是想去报仇雪恨,作为一个做事向来有始有终的人,干脆去青城派看一看戏。”
“我看你是又想去浑水摸鱼。”东方白瞧出温良的心思。
“青城派除了一些剑法掌法和剑法之外,还有甚是奇诡难测的暗器功夫,如那《青字九打》、《城字十八破》,练成的话,便能破甲、破盾、破牌。”
东方白听后,泼了一盆冷水:
“你说的那两门暗器功夫,曾经的确是青城派的镇派绝技,但现今的话,大多已经失传。”
“无碍,反正也是顺手的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东方白摇了摇头,便让曲非烟即刻改道去往青城山,却听温良满脸认真说道:
“东方姐姐,你可是一教之主,为何你总给我一种闲得发慌的错觉。”
“作为江湖之中威风凛凛的魔教教主,你如今不是该处心积虑的去谋划如何倾覆那些个正道大派,从而真正的称霸江湖吗?”
“怎就想不通的跟我去青城派看戏寻乐子?这跟你的身份可一点都不相符啊!”
东方白慢悠悠的开口:
“你可以权当作是我发现你比所谓江湖争霸的戏码还要有趣的多。”
“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温良笑吟吟的道:
“东方姐姐打拼多年,终于坐上了魔教教主之位,难道还不能偷闲玩乐一番吗!”
“如若不能,这魔教教主之位岂不是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