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大医诸天从笑傲开始 > 第一章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快哉!

自打二十多年前,一伙姓温的人家来到衢州静岩镇,便置办了许多田产,所住的宅院更是布置的十分考究,一派豪绅大宅的气派。
初来乍到之际,似是为凸显与人为善的家风,大厅正上方,挂着世德堂三个大字的匾额。
然而没过几年,温家逐步暴露本性,显露出打家劫舍,爱财如命的强盗山匪作风,且行事愈发的肆无忌惮。
哪怕静岩镇一带的百姓对温家避之不及,可终究是逃不过温家堪称是为所欲为,贪得无厌的欺压。
在这过程中,若不能如温家人的意,轻则伤残,重则一命呜呼,以至于静岩镇百姓背地里对温家恨的咬牙切齿,心中不断咒骂,盼望有朝一日,老天爷开眼,温家能被过路的江湖大侠除去,全了因果报应。
这一日,温家尤为热闹,像是干成一笔什么大买卖,便在宅院内置办无比丰盛的酒宴。
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温家大宅内依旧热闹非凡,觥筹交错间,众多大汉谈笑风生,开怀畅饮。
世德堂内,坐的都是温氏直系子弟,主桌上乃是开创出静岩温家的五位当家人,一旁的几桌坐的则是温家年轻一代。
骤然间,大堂正厅外响起“砰砰砰”倒地声,接着便是有气无力的哼哼唧唧的声音。
正厅的众人也突感全身乏力,除了小部分人趴坐在桌上,大部分人都不由地踉跄摔倒在地上。
主桌上一名身形较为圆润的中年惊疑不定的开口:
“手软脚软,全身无力,提不起丝毫劲道,这是中毒了!效用还跟我们秘而不宣的醉仙蜜极为相像。”
一旁的黑袍中年艰涩道:
“这分明是一种比醉仙蜜更为阴毒的迷药,不但无色无味,还能令人完全丧失内力。”
一个身材高大,体态健硕的中年大汉强提一口气,道:
“不知是哪位英雄好汉到访,若事先多有得罪,还请见谅,我温家”
他话还没说完,便见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缓步走进来,瞬间愣在当场。
少年单薄的身形裹在一身洗得发白的月白布袍里,那衣衫空荡荡的,行动之间,便清晰地勾勒出少年人特有的、清瘦到近乎嶙峋的肩胛线条和窄细的腰身轮廓。
他肤色是久居深宅、少见烈日的细腻莹白,如同上好的薄胎瓷器,衬得唇色也格外浅淡,像早春初绽的樱花瓣。
最令人心神摇曳的,是他一双天生的桃花眼,眼型修长,眼尾微微上挑,带着浑然天成的风流韵致,俊俏容颜与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交织在一起,不免让人觉得模糊了性别的界限。
一阵微风吹过,不禁吹乱他未曾束紧的几缕墨发,拂过光洁的额角和细腻的颊侧,更添几分难以言喻的、介于青涩少年与绝色少女之间的朦胧美感。
那份雌雄莫辨的气质,并非刻意矫饰,若不是眉宇之间有三分英气,就凭他不经意间散发的医者仁心的纯净与少年未凿的灵秀,只会令人觉得这是一位拥有倾城之姿的绝美少女。
“温七,差点忘了,你这废材成日只知道看医书,根本没来参加酒宴。”
一个躺在地上雄壮青年虽是有气无力的模样,但言语中尽显趾高气扬之气:
“还不赶快过来,将我扶起来。”
“大哥,我若不听你的话,你是不是又想对我进行教导,欲指点我的武功。”
温良哂笑:
“自六岁起,你就时常以教导为名,对我多加关照。”
他逐步走向雄壮青年:“可惜我资质平平,就算被你打的鼻青脸肿,伤痕累累,武功也无甚进步。”
“温七,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将大哥扶起来后,别忘了你二哥。”一个二十岁上下青年没好气的喊道。
“自然不会忘,这些年来,你眼见我在短戟上没天分,便主动教我刀法,我身上至今还留好几道刀疤。”
温良说到这,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结巴道:
“七弟,你该不会还记得我对你的教导吧?”
“堂兄天赋异禀,年少时挥手之间便可发十二柄飞刀,想必到了加冠之年,就能齐发二十四柄飞刀,如此不枉我当了一段时间的刀靶子。”
温良声音平和,忽然一道白光掠出,却见雄壮青年咽喉插有一柄飞刀。
他再侧眸看向这位排行第五的堂兄:
“这两年多以来,我一直闭门看医书,家传的飞刀之术不免有些荒废,不知这一刀是否对得起堂兄从前的教导?”
这一幕,不仅让温五面露惊悚之色,正厅里的所有人也不禁流露惊愕失色的表情。
体态健硕的中年大汉怒喝道:
“孽子,是你下的毒!”
温良轻叹一声:
“唉,从前的温七在一个多月以前就死了,在诸位面前的温七,可不是那个唯唯诺诺,认打认罚的学医少年郎。”
“如今的我,心眼极小,一向奉行报仇不隔夜,碍于势单力薄,武功低微,这才硬生生忍了一个多月。”
他的眸光扫过剩下的一位亲兄弟和一些堂兄,面色不变:
“同是强盗山匪的后人,我不怪你们喜欢恃强凌弱,信奉弱肉强食之道,你们应该也不会怪我下作歹毒吧。”
话落,几个呼吸间,十多道刀光先后掠出,温家年轻一代,尽死!
“孽障!”
“畜生!”
温家五位当家人面如铁青,狞恶如鬼,愤怒之色迸发,忍不住的破口大骂。
“何必如此作态,温家向来以利为先,血脉亲人对于你们而言,其实大不过金银财帛和自身安危。”
温良眸光一瞥:
“你们表现的这般怒不可遏,不过是明白马上就要轮到自己了啊!”
五人神色一僵,正当想要说一些什么的时候,就听白衣少年淡声道:
“自我新生以来,脑子时常会浮现一个画面,便是一个女子在病重时,不停的嘱咐着一个五岁孩童,长大后一定不要作恶,不去做打家劫舍的盗匪,最好是去做一名大夫。”
“这孩童则对自家娘亲叮嘱牢记于心,从而对练武之事从不上心,只想学医,哪怕为此被一些人肆意欺凌,心中也无放弃的心思。”
“结果倒好,弃武从医的两年多以来,都知道他不会水,最后却被人有意引诱,落得个溺水身亡的下场。”
体态健硕的中年也就是温雄面色发冷:
“孽子,你竟还在记恨一个多月以前,你大哥将你打入河中之事,他不过是想教会你游水,而你在水中挣扎之际,不是也学会游水爬上了岸,何来什么溺水身亡之说。”
“你焉知我不是已经死了,如今是满身怨念的水鬼上岸。”
温良平淡至极的话语,惹的五人脊背发寒。
“所以,现在我不仅要报杀身之仇,还有终年欺凌之恨。”
他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眸里,很是澄澈平静,无波无澜:
“对了,我至今还清楚的记得,我娘临终之前无比复杂的眼神。”
“除了怜惜、心疼、感伤之外,更有摆脱梦魇的解脱和些许难以消解的恨意。”
温良顿了顿,面色发冷:
“我那一贯阴狠的好二哥,就曾告诉我,我娘是被掳来的,还真不愧是横行霸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大盗家族。”
“该死的贱人,还有你这养不熟的白眼狼。”温雄冷声道:
“当初就不该留下那贱人,老子也不至于有你这逆子,又怎会有今日之祸!”
温良点了点头,一脸认同的道:
“倘若我先前溺亡,或是不曾出生,就凭温家的五行阵与醉仙蜜,少说也能庇佑家族百年,今日的确不会有温家灭门之祸。”
“但谁让我出生了呢,前不久还没死成,且自新生以来,好似脱胎换骨,悟性一日强过一日,你们所中的毒便是我从醉仙蜜中研制而出。”
“其名十香软筋散,身中此毒,初始阶段只会全身乏力、行动迟缓,过后才会完全丧失内力与行动能力。”
“由于我内力浅薄,怕出现什么意外,这才加大剂量,让你们一个个顷刻间内力尽丧,化作动弹不得的木头人。”
“孽子难道弑兄还不能让你解恨?”温雄强装镇定,恶狠狠的道:
“你莫非真想当一个六亲不认,狼心狗肺的畜生?”
温良一脸的云淡风轻:
“从前的我,既经历了诸多生冷不忌的鞭策,又体会了许多你不计较生死的偏袒和漠视,是以诸位的所作所为,无不是在告诉我一个道理。”
“这个世上只有强弱,没有对错,没有好坏,没有善恶,有的只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如今我认你们教的这个理,为何现在又想说什么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他很是认真的道:
“要知道破家灭门,斩草除根,乃是诸位长辈不断叮嘱的八字真言呐!”
温雄嘴角微微抽搐:
“本以为虎狼窝里,破天荒的出现了一个迂腐不堪的痴愚之人,不成想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真是虎生三子,必有一彪!”
这时,黑袍中年脸上挤出一抹笑容,连忙开口:
“小七,我们都是一家人,不至于闹到这般田地,听三叔一声劝,咱们温家下一代只剩你了,从今以后,你便是下一代温家家主。”
“没错,一切说开就好,四叔知道你心里苦,都是我们没教导好你的那些堂兄,今后四叔来千百倍的补偿你。”
“对对对,二叔代你爹认错,他”
温二叔话刚说一半,喉咙便插上一柄飞刀,其余四人同样如此。
温良见五人喉间不断喷涌出鲜血,整个人已处于弥留之际,随意丢了一句话:
“想要认错,便该下地府找温七母子,而我只想要温家满门的性命。”
随即,白衣少年很是熟络的杀人摸尸,似是不止深受家学熏陶的缘故。
盏茶时间后,温家大宅燃烧熊熊大火,一辆马车渐行渐远之际,隐约响起悠然自得的话语: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