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柳随风囚禁萧秋水 > 第一章

[双男主]
我发现屈寒山是权力帮‘剑王’,将此事告知两位哥哥却无一人相信。
屈寒山布局污蔑我是奸细,偷学北苍功夫,他们放任屈寒山废我全身经脉。
我以命为代价,证明屈寒山为权力帮‘剑王’。
系统重启,我重新活了过来,却被柳随风抓了起来。
1
废去经脉成为废人
痛。
无边的黑暗里,最先恢复的是痛觉。像是被碾碎后又被粗糙地缝合,每一寸骨头,每一丝肌肉都在尖叫。
我艰难地睁开眼,视野模糊,只有一片混沌的黑。
我想动,想撑起身子,但胳膊刚一动弹,那源自四肢深处的、撕裂般的剧痛就猛地攫住我,让我像一摊烂泥一样重重摔了回去。
记忆如同冰冷的潮水,带着绝望的气息汹涌而来。
屈寒山!那个披着侠义外衣的恶魔!权力帮的剑王!
我亲眼目睹他残忍地杀害了顾君山,带着一身血腥与恐惧,我拼了命地逃,像只惶惶不可终日的猎物,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大哥!找到萧易人!只有他能阻止这一切!
当我终于找到他们时,听到的却是我那位一向英明的大哥,正用恳切祈求的语气,向那个魔头求援!
屈前辈!浣花剑派危在旦夕,还请前辈看在武林同道的份上,施以援手!
那一刻,我如坠冰窟。我冲出去,声音因为恐惧和急切而撕裂:大哥!不要信他!他是权力帮的剑王!我亲眼所见!他杀了顾君山前辈!
我看到大哥脸上的错愕瞬间变为雷霆震怒。秋水!你胡说什么!休得对屈前辈无礼!
屈寒山就站在那里,依旧是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轻轻几句话,就将我打成了勾结北荒奸细、勾结权力帮、心智失常的叛徒和疯子。
我急了,口不择言地列举证据,却显得更加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唐方站了出来,她脸色苍白却目光坚定:我可以证明萧秋水所言句句为真。屈寒山,就是权力帮的剑王!
还有我的那几个兄弟,邓玉函、左丘超然他们也试图帮我说话。
可是没用。完全没用。
周围那些叔伯前辈的眼神,从疑惑变成了彻底的鄙夷和愤怒。甚至有人冷笑:唐门的人哼,谁不知道唐门与广陵武林素有龃龉,莫不是想借机挑拨离间
唐门的事和唐姑娘无关,而且唐柔是为救我而死。!我嘶吼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你们所言真是让人寒心!
没有人听。他们只是用更怀疑、更厌恶的眼神看着我们。
连我大哥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失望和一种被蒙蔽的固执:住口!你还敢提唐柔!若不是你任性妄为,唐公子怎会遭此不幸!屈前辈侠名远播,岂容你一再污蔑!
我的心彻底冷了。我的哥哥,我从小崇拜追随的大哥,他宁可相信一个外人精心编织的谎言,也不愿信我拼死带回的真相。
然后,便是那场让我万劫不复的惩戒。
我的两位哥哥,萧易人和萧开雁,他们就那样站着,冷眼看着。
看着屈寒山以清除叛逆,正本清源为名,用那阴毒凌厉的指风,一寸寸地震断我的手腕、脚踝的经脉!
剧痛如同海啸般淹没了我。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苦修多年的内力如同泄洪般从破碎的经脉中疯狂流失,那种虚无感比疼痛更令人绝望。我惨叫着,哀嚎着,看向我的哥哥们。
大哥脸色铁青,眼中只有正义得到伸张的冷酷。二哥别开了脸,不忍看,却也没有出声阻止。
我只是一个需要被纠正的错误,一个让萧家蒙羞的逆子。
武功尽废,我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只剩下最后一点微弱的呼吸。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爬向我大哥的脚边,鲜血从我嘴角不断溢出。
大哥……信我……求求你信我……我声音破碎得几乎听不见,他是剑王……他要害萧家……快、快回去……救爹娘……不能带他回剑庐……
大哥猛地甩开我,眼神里是彻底的厌弃:执迷不悟!到了此刻还想妖言惑众!屈前辈乃我等希望所在,有他相助,浣花剑派方能渡过此劫!你再敢胡言,休怪我不顾兄弟情分!
二哥沉默着,最终也只是哑声道:秋水……认罪吧……别再惹大哥生气了。
无边的绝望和荒谬感攫住了我。他们竟然还在指望这个魔头去救浣花剑派
我没有办法了。我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
当屈寒山假惺惺地说念其年少,留其一命,望其悔过时,当我看到大哥眼中那丝可悲的宽容时,我知道,言语、证据、哀求……一切都是徒劳。
我还能用什么来证明
只剩下这条……他们早已不屑一顾的性命。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或许是回光返照,或许是极致的愤怒催发出的最后生机。
我猛地抬起头,用尽魂魄里所有的力量,将屈寒山是剑王的最后一个、也是最致命的铁证,嘶吼了出来!声音嘶哑恐怖,却震彻庭院!
那一刻,屈寒山脸上的从容终于碎裂,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无法掩饰的狂暴杀机!
一道冰冷刺骨的剑气瞬间洞穿了我的心脏。
意识迅速抽离……黑暗……温暖的黑暗……终于……结束了……
……
可是……
为什么
为什么还能感觉到痛为什么还能思考
黑暗褪去,我再一次……睁开了眼。
浑身依旧剧痛,手脚依旧软绵无力。我没死
不,我确信我死了。心脏破碎的感觉真实得可怕。
那这……是什么诡异的复活命运的嘲弄
喉咙干裂灼痛,我下意识地想喊,却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
大哥……有人吗……
无人回应。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这里不是浣花别院。
身下是过分柔软的丝绸,空气里有一股陌生的冷香。恐惧像冰冷的蛇,缠绕住我的心脏,越收越紧。
我挣扎着,用尽这废人身躯里全部的力气呼喊,声音在空旷中显得可笑而凄凉。
2
被柳随风囚禁
终于,门开了。
脚步声不紧不慢,一步步,像是踩在我脆弱不堪的神经上。我死死盯着厚重的床帐,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床帐被一只修长的手掀开。
烛光晃了进来,有些刺眼。举着烛台的人微笑着站在床前,俊美,阴柔,温文尔雅。
是柳随风。
权力帮的智囊,柳五公子。
看到这张脸,巨大的荒谬和深入骨髓的恐惧瞬间淹没了我。我死了,然后又活了,而第一个找到我的,竟然是这个魔头
柳……随……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碾磨出来,带着血沫和绝望。
是我。他放下烛台,优雅地在床边坐下,姿态闲适得像在自家花园,看来挑断手筋脚筋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重伤,还能喊得这么起劲。
柳随风语气轻柔带笑,别那么看着我,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屈寒山要杀你,你那两位‘好哥哥’眼睁睁看着,若不是我顺手把你捞出来,你现在早就凉透了。
他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可我能怎么办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凝聚不起来。极致的无助感像水一样淹没了我的口鼻,让我无法呼吸。
你要什么……直说……我闭上眼,连挣扎的念头都生不出了,只剩下麻木的疲惫。
他的手指抚上我的额头,拨开我汗湿的碎发,动作轻柔得令我浑身战栗。我要什么,你会不知道用一块假的英雄令骗得我团团转,真的,在哪里
我不知道……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信不信由你…………
他沉默了。
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他锐利的目光像解剖一样在我身上巡梭,带着一种毒蛇般的玩味和探究。他似乎极其享受我这种彻底崩溃、任人宰割的状态。
既然如此,他终于开口,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控制力,那就安心在这里呆着吧。在我得到英雄令的下落之前,你不会见到任何人。
然后,便是日复一日的囚禁与折磨。
他亲自负责我的一切,喂饭、送水、换药,无微不至,却比任何酷刑都更让我恐惧。每一次他冰凉的指尖碰到我的皮肤,都让我抑制不住地战栗。每一句看似关怀的话语,都像是淬毒的匕首。
他会用最温柔的语气,告诉我最残酷的消息。
屈寒山和你哥哥们,已经动身前往剑庐了。算算日子,差不多快到了吧。他舀起一勺清粥,吹凉,递到我唇边,微笑着问,你说,萧西楼看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们带回来的‘强援’,会是什么表情
我浑身冰冷,猛地别开头,粥汁洒在了颈窝,温热的,却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他轻叹一声,取出手帕,细致地替我擦拭,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珍爱的情人,眼神却冰冷得像万载寒冰,你不吃饱,怎么有力气……等着你父母的死讯呢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崩溃了,声音嘶哑扭曲,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被逼到绝境的狂怒和无力,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说我立马就改,求你放我爹娘一条生路!
告诉我英雄令的下落。他放下碗,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戏剧。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它在哪儿。!我嘶吼着,像一头被困在陷阱里濒死的野兽,如果知道英雄令在哪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他轻轻笑着,那笑声愉悦而残忍。他用指尖沾去我眼角的泪,放在唇边尝了尝,举止变态得让我毛骨悚然。
既然不知道,他慢条斯理地说,手指缓缓下滑,划过我的脸颊,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占有欲,那就乖乖留在这里。你看,你伤得这么重,离了我,你怎么活得下去呢外面想让你死的人,可不止屈寒山一个。
那……我宁愿死。这是我最后一点可怜的、维持尊严的倔强。
柳随风俯下身,凑得极近,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带来一阵剧烈的战栗。
死他轻笑,声音低沉而磁性,却带着地狱般的寒意,我可不许,我才不会让你死的如此轻易。
他的手指停留在我的喉结上,微微施加压力,不是要扼杀,而是一种充满掌控和威胁的抚摸。
3
交易
你得好好活着。他的声音里浸染着一种扭曲的愉悦和绝对的权威,而且,说起来,想让我出手,救你那位即将大难临头的父亲和剑庐上下……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他停顿了一下,精准地捕捉到我眼中骤然燃起又迅速被更深恐惧吞没的微弱希望。
他的嘴角缓缓弯起一个残忍而优美的弧度,如同恶魔低语。
那就用你自己来换。
我愣住,一时无法理解。...什么
柳随风的笑声低沉而愉悦。我要你,萧秋水。他的手指缓缓滑过我的脖颈,感受着我急促的脉搏,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你剩下的人生。做我的人,我就救你家人。
我浑身冰凉,胃里翻江倒海。你...疯了...
我很清醒。他的手继续向下,轻抚过我伤痕累累的胸膛,你不是愿意为家人付出一切吗现在就是证明的时候。做我的所有物,我就帮你。
屈辱的泪水涌上我的眼眶。我想怒吼,想拒绝,但想到父亲、哥哥们、浣花剑派的弟子们...
你怎么...保证我艰难地问,声音破碎。
柳随风的笑意更深了。他凑近我耳边,轻声道:我可以立刻传令救人。而你,从现在起就是我的了。每一声反抗,每一次犹豫,都可能让你家人送命。明白吗
他直起身,欣赏着我惨白的脸。选择吧,萧秋水。是做宁死不屈的英雄,眼睁睁看家人死去;还是做我的乖宠物,换他们活命
烛光下,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而满足的光芒。我知道这不是玩笑,不是虚张声势。柳随风是认真的,他正在享受将我逼入绝境的每一秒。
我闭上眼,泪水终于滑落。脑海中是父亲严厉却关切的面容,是哥哥们的身影,是浣花剑派的每一砖每一瓦。
再睁眼时,我直视着那双恶魔般的眼睛。
...救他们。我声音嘶哑,每个字都带着血的味道,我...答应你。
柳随风的笑容在那一刻灿烂得令人窒息。他温柔地擦去我的泪水,仿佛我是他最珍贵的宝物。
好孩子。他轻声道,随即站起身,记住这一刻,萧秋水,从今天起,你属于我了。
他走向门口,又回头瞥我一眼,烛光在他眼中跳跃。
我会让你知道,有时候,活着比死亡更需要勇气。
门轻轻合上,留下我在黑暗中颤抖,身上还残留着他触碰过的触感,那感觉如同毒蛇爬过皮肤。
我付出了自己,换家人一线生机。但看着柳随风离去时的眼神,我忍不住怀疑——只要他能救我父母。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柳随风走后,那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寂静再次将我吞没。
4
屈辱
几天了
我不知道。
在这不见天日的囚笼里,时间失去了意义。我只能根据柳随风出现的次数模糊判断。
他来得并不勤,每次总是带着那种恰到好处的关怀,喂我吃下不知名的汤药,替我更换伤处的敷料。
他的动作熟练而轻柔,甚至称得上体贴,可那冰凉的指尖每一次无意(或者有意)的擦碰,都让我从骨髓里感到恐惧和恶心。
我像一具失去灵魂的玩偶,麻木地承受着一切。反抗是徒劳的,甚至连自戕的力气都没有。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底一遍遍嘶吼那个名字:屈寒山!柳随风!恨意如同毒藤,缠绕着我几近崩溃的神智,是支撑我没有彻底碎裂的唯一支点。
还有……爹,娘……你们怎么样了
这个念头是所有痛苦中最尖锐的一根刺。
门,又一次被推开了。
不需要看,只凭那逐渐清晰的、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我就知道是谁。我的身体先于我的意识绷紧,每一寸肌肉都发出无声的尖叫。
烛光亮起,驱散了黑暗,却带不来丝毫暖意。柳随风那张俊美却让我如见鬼魅的脸出现在视野里。他今日心情似乎颇好,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比平日那冰冷的嘲讽更令人心头发毛。
他照例先检查了一下我手腕的伤处,指尖轻轻按压,带来一阵细密的刺痛。我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恢复得比我想象的慢些。他淡淡开口,语气像是评价一件物品,不过也无妨,横竖你以后也不需要再用剑了。
这话像一把钝刀,在我心口反复碾磨。
他好整以暇地在床边坐下,目光落在我脸上,那审视的眼神让我无所遁形。沉默了片刻,他忽然笑了,声音轻柔地抛出一个让我血液几乎冻结的消息。
你爹娘,我已经救下了。
我猛地睁大眼睛,几乎要从床上弹起来,却被废软的身体死死拖住,只能急促地喘息,死死盯着他:……真的!
自然是真的。他俯身,靠得极近,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那抹恶劣的、玩味的笑意,那么,萧秋水,我履行了我的承诺。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自己彻底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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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冲击和一丝虚妄的希望之后,是更深沉的恐慌和疑虑。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只有戏谑和一种猫捉老鼠般的从容。
如何证明我声音干涩,带着连自己都厌恶的颤抖,我……我如何知道你真的救下了他们而不是……而不是骗我
柳随风眉梢微挑,似乎觉得我的质疑十分有趣。他并没有动怒,反而用一根手指,慢条斯理地划过我因紧张而绷紧的下颌线。
证明他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萧秋水,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向我要求证明
他的手指缓缓下移,停在我的喉结处,看似轻柔,却蕴含着令人窒息的压力。
你爱信不信。他吐字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击着我脆弱的神经,但我没必要骗你。一个武功尽废、众叛亲离的你,对我而言,除了这点新鲜有趣的滋味,还有什么值得我大费周章编织谎言的价值
他凑得更近,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用那种低沉而残忍的语调继续道:我手下有的是人,争先恐后想要为我卖命。我给你的,是一次额外的、于我而言并无多大必要的‘仁慈’。如果你连这点最基本的‘诚信’都拿不出来……
柳随风刻意停顿,欣赏着我骤然苍白的脸色和无法抑制的颤抖,才慢悠悠地接上,语气骤然转冷:那这笔交易,就到此为止。我可以立刻派人,去完成屈寒山未竟之事。不过,我要提醒你……
柳随风的指尖用力,迫使我抬起脸,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寒光凛冽的眸子:若非我传信及时,此刻的浣花剑派早已鸡犬不留。若我此刻再下一道命令,你猜,你那双刚刚侥幸脱险的父母,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绝望的冰冷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主动权从未在我手里。
我就像他掌心的蚂蚁,生死荣辱,全在他一念之间。我所有的坚持和怀疑,在他绝对的力量和掌控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又可怜。
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我闭上眼,泪水无法控制地从眼角滑落,滚烫地灼烧着皮肤,却带不来丝毫暖意。
……能否……我听到自己破碎不堪的声音,带着最卑微的乞求,让我见见我爹娘……哪怕一眼……求你……
这是我最后一点可怜的奢望。
柳随风沉默地看着我,那目光像是要穿透我的皮囊,直抵我最狼狈不堪的灵魂深处。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可以。
我倏地睁开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但他接下来的话,再次将我打入深渊:但不是现在。等你真正学会什么叫‘顺从’,什么叫‘属于我’之后,我自然会让你见他们。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烛光在他身后投下巨大的、令人窒息的阴影。
现在,他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做你该做的事。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巨大的屈辱感海啸般袭来,几乎要将我淹没、窒息。身体抖得不成样子,牙齿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血腥味。
爹……娘……
脑海中闪过父亲严厉却关切的眼神,母亲温柔的笑容,剑庐里的一草一木……那些我拼死也想守护的东西。
罢了。
罢了!
灵魂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剥离了身体,飘在空中,冰冷地注视着下方那具残破的躯壳。我颤抖地抬起软绵无力的手,手指僵硬得如同枯枝,艰难地、一点点地,挪向腰间的衣带。
动作缓慢而笨拙,每一次轻微的移动都牵扯着四肢百骸的剧痛,但更痛的是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我能感觉到柳随风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黏在我的手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期待。
腰封的系带被笨拙地解开,柔软的丝绸外袍散开。指尖冰冷,颤抖着探向中衣的系带……一层层,仿佛剥离的不是衣物,而是我仅存的、微不足道的尊严和骄傲。
每一寸逐渐暴露在冰冷空气和昏黄烛光下的皮肤,都激起一阵剧烈的战栗。我死死咬着牙,别开脸,不愿去看柳随风此刻的表情,更不愿去看自己这具象征着彻底失败和屈辱的身体。
整个过程缓慢而煎熬,如同一场公开的、无声的凌迟。
当最后一件蔽体的衣物离开皮肤,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住我,激起一层细小的疙瘩。我蜷缩起来,尽可能地将自己藏起来,尽管明知毫无用处。耻辱的火焰烧遍全身,烧得我头晕目眩,几乎要昏厥过去。
黑暗中,我感觉到柳随风的目光如同冰冷的蛇,缓缓滑过我的每一寸皮肤,带着一种挑剔的、玩味的欣赏,更像是在验收他的所有物。
他并没有立刻靠近。那沉默的注视本身,就是最残酷的刑罚。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动了。
脚步声靠近床边,阴影笼罩下来。我没有睁眼,只是将脸更深地埋进柔软的锦被中,试图隔绝一切。我能感觉到他冰冷的手指再次落下,这一次,却不再是手腕或脸颊。
他的触碰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占有欲,缓慢地、细致地,在我那些伤痕累累的肌肤上游走,仿佛在铭刻他的印记。每一次触碰都引起我一阵无法抑制的剧烈颤抖,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恶心。
他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彻底碾碎我仅剩的、可怜的防线,让我清晰地认识到——从身到心,我已不再属于自己。
整个过程,他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有烛火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和我无法控制的、破碎的喘息与战栗,在死寂的房间里异常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那令人窒息的触碰终于停止。
我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只剩下濒死的喘息,浑身冰冷,连眼泪似乎都已流干。
柳随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丝毫未乱的衣袍。他俯视着我,目光里是那种令人绝望的、心满意足的掌控感。
很好。他淡淡地评价道,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件寻常小事。
他走到桌边,拿起烛台,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只是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却像最沉重的枷锁,轰然套在了我的脖颈上。
三天后,让你见你父母。
门被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可能存在的微光,也彻底隔绝了我与世界最后的联系。
黑暗再次涌来,浓郁得化不开。
我瘫软在冰冷的锦被中,身上仿佛还残留着他指尖的触感和那令人作呕的冷香。
巨大的、劫后余生般的虚脱感席卷而来,随之而来的却是更深、更沉的绝望和空洞。
我付出了我能付出的一切,换来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
三天……
这三天,将会是何等漫长的煎熬。
而见到父母之后呢柳随风会如此轻易放过我放过他们
我不敢想下去。
冰冷的麻木感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逐渐冻结了思维,冻结了感觉。我睁大眼睛,望着头顶无边的黑暗,仿佛能看到自己那已然破碎、沾染泥污的灵魂,正悬浮在那片虚无之中,无声地尖啸。
活着,果然比死亡更需要勇气。
而这勇气,正被柳随风一寸寸地,慢条斯理地,碾磨成绝望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