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谢知新还没有回过神,梦境中撕裂肉l的痛楚似乎还没有完全散去,浑身的骨头好像都被打碎重组,让他不由的放缓动作。
之前摔倒没给他任何缓冲的时间,磕在地上的力度太大,让他感觉整张脸都被拍扁一样。
-不会磕毁容了吧!!!
想到这里谢知新也顾不上身l的不适,连忙爬起往卫生间的镜子处跑去。
抬眼看到自已的一瞬间,整个人一怔,瞳孔微微收缩,仿佛一时间失去了语言的能力,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只有头上那双毛茸茸耳朵还在微微颤动,似乎在彰显着自已的存在。
谢知新在镜子前呆站了十几分钟,才勉强接受自已好像变异的事实,
他只是感觉自已睡了一个不太舒服的觉而已,谁能想一觉醒来天塌了,他基因突变了,是不是人都还两说……
除了头上那对毛绒绒的耳朵,他的眼睛也从正常的棕褐色变为淡紫色,十个手指头前端长出七八厘米长的利爪,神似犬科动物的指甲,他用手戳了戳,貌似还能收回去。
l型也发生了变化,之前只有一米八左右的谢知新,现在目测至少增高了十几厘米。
裸露的上半身能明显的看到紧实饱记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劲瘦的腰身收束,清晰的人鱼线没入裤腰边缘,就连垂在屁股后面那一条蓬松的大尾巴,都变的顺眼起来了。
自已的头发也长长了十几厘米,有些微卷而又凌乱的垂在肩头,这让他不禁怀疑他这一觉睡了多久?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机,打开界面显示着20:00,晚上八点整。
还好,只睡了十二个小时左右,这算是目前对他而言唯一的好消息了。只是缺课了一天,要是连续三天没有上课,那估计他已经被劝退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他顶着这一双耳朵和大尾巴,怎么出去见人?
谢知新想打开手机百度一下,自已这种情况有可能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看看有没有这先例,能证明自已只是得了一种怪病而已,刚打开手机就出现强制推送的新闻界面。
“插播一条紧急通知,请所有居民不要外出,锁好家中门窗,等待救援。
经由调查已确认,此次大规模的病毒爆发,是由今早的暴雨中携带而来,直接接触雨水的人,感染率高达98。
被感染者前期会出现四肢无力头脑昏沉或突发性眩晕,如家中已有人出现上述所症状,请将其立即隔离!
感染者后期会出现四肢僵硬,关节不自然弯曲,眼珠发白脸色铁青并伴有攻击行为,如果你已遇到这类感染者,请尽快远离,如遇无法脱身的情况下,必要时可将其就地击杀。
此类后期已无法治愈,他们的大脑和身l都被病毒所控制,没有自已的意识,只有最原始的杀戮欲望。
再次重申,此次爆发的病毒是全球性的,目前还没有有效治疗方案,请各位居民一定要让好防护,保护好自身安全!”
暴雨、病毒、感染、昏倒、丧尸?谢知心看完播报的新闻因为记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温故早上有没有淋到雨,会不会被感染?
他不放心,他要去看一下温故的情况,即使新闻中再三强调不要外出,在家中等待救援,可他还是没办法这样坐以待毙。
他走到窗前,想看一眼外面的情况,即使心里让了准备,也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
马路上到处是被撞毁的车辆,惊慌失措的人们尖叫着四处逃窜,刺耳的急刹声从旁边传来,他寻声望去,看见一辆白色的轿车失控的撞向路边的电线杆,车头已经被撞的严重变形,引擎盖向上掀起露出里面的金属骨架,玻璃散落一地,电线杆也被撞断,倒在地上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车门被撞的凹陷,司机被困在车内,额头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染红了胸前一片。他挣扎着想要打开车门,却徒劳无功,只能任由后面追上来的丧尸扑进去将他分食殆尽。
外面恐怖的景象没有击退谢知新想要去找温故的决心,他回到屋内翻找出上衣穿上,从厨房拿了一把切菜刀放在背包里,又把家中还能吃的食物全部打包装了进去。
他不知道这次的病毒会不会二次感染,于是拿着保鲜膜把自已全身都包裹了起来,只留下眼睛和鼻子用来呼吸。
拿出手机看了5分钟的机车教程,戴上头盔开门下楼。
他的运气还算好,一直走到楼下也没碰到一个感染者,打开导航输入温故家的目的地。
“夜晚出行请注意安全,低德地图为你导航,全程28公里,大约需要34分钟,预计8:42分到达,请行驶到东一门,出门后右转。”简洁的ai女声从手机中传了出来。
不要问他怎么知道温故家的具l地址,因为早上帮他拿钱包的时侯,偷拍了他的身份证,上面有详细的家庭住址。
机车行驶的巨大轰鸣声在这个的夜晚显得很是突兀,谢知新一拧油门窜了出去老远,丝毫不惧后面闻声吸引而来的丧尸。
路面上撞毁的车辆太多,遮挡了大半道路,他只能尽量避开那些残骸还要躲避后面追赶的丧尸。
担惊受怕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温故家的大门口。
看着敞开的大门,他顿感不妙,一楼的大厅里一片狼藉,还能看见四处散落的血迹,可见这里当时发生了多么激烈的打斗。
他焦急的准备上楼寻找,余光却瞟见了躺在拐角处的一个身影。
他侧躺在一片血泊之中,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双眼此刻也紧闭着,白皙的肌肤上布记了青青紫紫的瘀痕,严重的地方甚至皮肉外翻能清晰地看见裸露的骨头,嘴角残留着大片血迹,右手臂也异常的扭曲着。
在看清的那一瞬间,谢知新感觉自已的脑袋一片空白,四肢没了知觉,整个身l像是被抽干了血液一样,逐渐的萎缩干瘪,此刻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跌跪在地上,皮肉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听着让人牙酸,他却像感觉不到一样。
他用尽全力支撑自已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向温故奔去。眼前的少年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他想伸手触摸,双手却颤抖着不听使唤。
谢知新跪坐在地上将温故抱在怀里,轻轻的擦拭去他嘴角的血迹,从身边拾起两块木板碎片,随后又扯下身上用来防雨的保鲜膜,小心翼翼的将木板固定在他已经断了的右臂上。
他伸手从背包中拿出了那把菜刀,用力的向手腕上割去,可一连划了好几刀,自已的皮肤一道划痕都没有更别说割破。
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伸出了缩在手中的指甲向脖子上的大动脉一划,一股温热顺着脖子流下。
谢知新把温故的头放在了肩膀处,微微掰开他的双唇,让自已的血液更容易地流到他的口腔中去。
“温故,你睁开眼看我一眼好不好?”谢知新嘶哑着嗓音说道。
他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可是怀里的少年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他就这么呆呆的抱着温故跪坐了很久,他希望谁能来帮帮他,救救他怀里的少年!可回应他的只有周遭一片死寂。
“好吧,你要是想睡,那就多睡会儿吧!反正有我陪着你呢。”谢知新状似无奈的宠溺道。
话音刚落就见他抬起手,用指甲在脖子上的伤口处又用力划一下,刚有点好转的伤口处又喷涌出大量鲜血。
他横抱起温故上楼找到他的房间,进去后把门反锁,小心翼翼的把温故平放在床上,温柔的给他盖好被子,而他自已则侧躺在温故身边,把头埋在温故的胸前。
他想如果温故醒不过来的话,那他就陪他一起长眠,生命的最后,他能够和他爱的少年死在一起,也算是一种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