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第一次意识到自已“穿越”了，是在他看到死者的那一刻。
死者名叫林渊。
准确地说是——另一个林渊。
他躺在1999年旧城区一栋废弃教学楼的地板上，额头中弹，血迹呈放射状喷溅在斑驳的墙面上，像一幅未完成的抽象画。他的眼睛还睁着，灰蓝色的瞳孔里映着天花板上的裂缝，仿佛在看某种无法言说的真相。
林渊站在门口，手指还搭在门把上，指节发白。
他刚刚还在2025年的北京，站在犯罪实验室的窗前，看着雨水冲刷玻璃。然后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没有号码，没有声音，只有一段录音：
“你会在1999年杀死你自已。”
他以为是恶作剧。直到他眨眼，世界就像被切换了频道。雨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老式日光灯的嗡鸣和霉味。
他低头看自已——不是熟悉的灰色风衣，而是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夹克，口袋里有一张学生证：林渊，1999级，心理学系。
他穿越了。
但不是穿越到“过去”，而是另一个宇宙的1999年。
这个宇宙里，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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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很快赶到。林渊没有跑。他知道自已跑不了——在所有人眼里，他就是林渊。学生证、指纹、dna，甚至左耳垂那颗痣，都一模一样。
“你认识死者吗？”刑警问他。
林渊看着地上那个自已，喉咙发干。
“他……是我双胞胎哥哥。”
这是他唯一能编出的解释。
刑警皱眉：“你哥哥也叫林渊？”
林渊点头：“我爸妈……不太会取名字。”
他知道这个谎言撑不了多久。但他只需要时间——24小时，这是他在每个宇宙能停留的极限。只要不死，他就能“跳跃”。
但这一次，他不确定了。
因为死者手里握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
“下一个死的，是你。”
字迹是他自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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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被带回了警局。审讯室灯光刺眼，墙上挂着1999年的通缉犯画像，其中一张让他瞳孔骤缩——那是他2025年的助手，沈岚。
她在这个宇宙里，是个连环杀手。
“你认识她吗？”刑警再次问。
林渊摇头，但心跳已经失衡。
他开始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穿越”。每个宇宙都在扭曲他的关系网，把熟悉的人变成陌生人，把无辜者变成凶手。
而他，似乎是唯一“固定”的存在。
就像——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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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他被单独关押。凌晨2点17分，灯忽然熄灭。
黑暗中，他听到门锁“咔哒”一声。
门开了。
一个身影走进来，戴着口罩，手里拿着一把枪。
“你不该来的。”那人说。
林渊瞪大眼睛——那是他自已的声音。
“你是谁？”
口罩人缓缓摘下口罩。
林渊的呼吸停滞了。
那是——未来的他。
眼角有疤，眼神冷漠，像一把磨快的刀。
“我来杀你，是为了结束这一切。”
枪响。
林渊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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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开眼。
雨水冲刷玻璃。
他站在2025年的实验室窗前，手机刚响。
他低头看——灰色风衣，口袋里没有学生证。
他回来了？
不。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1999年6月24日。
而通话记录里，有一条已拨电话：
“林渊（死者）”
他打给了死人。
或者说——死人打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