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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煞祸世，人人得而诛之！”
执法长老怒喝着甩出捆仙索。
苏九笙周身煞气流转，竟将周身仙索震断。
“三百年了，我不再是那个任你们欺辱的苏九笙了。”
长老们面色凝重，“既然你不知悔改，就别怪我们无情了。”
他们合力施法，空中忽然多了九枚镇魔钉在刑台上空悬浮，周身符文泛着幽光。
震断的仙索也在不知不觉间重新捆上苏九笙。
她被捆仙索勒得骨骼作响，却依旧挺直脊梁，目光扫过台下幸灾乐祸的面孔。
“我何罪之有？为什么你们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我虽被逼入煞，三百年来却从未滥杀无辜。”
她的目光扫过长老们铁青的脸，忽然低笑出声，“不过是身份不同，便要被冠上鬼煞祸世的罪名？”
“妖言惑众。”
长老们打断她的话，“从你入煞开始，我们就立场不同。”
“今日必叫你魂飞魄散！”
苏九笙低低地笑开了，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嘲讽。
“一群朽木的庸人。”
当第一枚钉子穿透她肩胛时，萧霁珩在台下如困兽
般冲撞，周身仙力与束缚法阵激发出串串电芒。
他看着血珠从她肩胛滴落，眼眶赤红。
“别碰她！”他嘶吼着，却被三位长老联手布下的禁锢压得单膝跪地。
第二枚钉子刺入她的手腕，苏九笙闷哼一声。
她听见他疯魔般的嘶吼。
萧霁珩眼睁睁看着她被钉在玄铁柱上，发丝散乱地黏着血污。
看着他的方向眼底划过一丝极淡的嘲讽。
那眼神像在看一个拙劣的戏子，演着迟来的深情。
苏九笙看着他眼中的血色，忽然觉得荒谬。
他若真的在意她，又何苦眼睁睁看着林清兮迫害她。
他若真的念及她们之间的感情，又何必帮着林清兮伤害她。
这迟来的惺惺作态只会让她厌恶。
若是能冲出这制裁，她第一件事还是要手刃萧霁珩。
“谁也不能伤你。”
萧霁珩猛地挣断禁锢，周身仙力如狂龙出闸，震得九枚镇魔钉嗡嗡作响。
他硬生生撞入钉阵，用后背挡住第三枚射向她心口的镇魔钉。
谁也没料到天玄宗的宗主会冲进去，用自己的身体护着那妖女。
但此刑一旦开始便无法停下。
随着剩下的镇魔钉一颗颗刺入萧霁珩的体内，苏九笙身上的压制越发薄弱。
一旦有了自由，她毫不犹豫一掌朝萧霁珩的心口拍去。
萧霁珩虚弱地笑开了，“你能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真好。”
“不过你现在不能杀我。”
“我要是死了，林清兮肚子里的魔胎就会失去压制。”
不远处传来魔气翻涌的轰鸣，他看向天际的紫黑色云团，“师尊当年用命守住的三界，你舍得让它毁在魔胎手里？”
苏九笙的指尖停在他心口三寸处，煞力凝成的利爪微微颤抖。
她想起师尊临终前将她唤到旁边，老人枯槁的手抚过她发顶，“九笙，道心若正，魔亦为仙。”那是她最后一次到师尊，那个她的引道人。
“以后你就改名九笙吧。”
那时刚拜完师的她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仙风道骨的老人，不明白为什么要给她换名字。
老人睁开眼睛，不经意地扫过旁边都快贴上自家小师妹的萧霁珩。
他微微叹了口气，“为师算出你日后有一劫，九死一生。”
“唤你九笙，希望能为你博得一线生机。”
她当时不明白师尊为什么总是用一种怜爱的目光看着她。
现在才明了这是要她即使入魔入煞，都希望她保持本心。
可是她过得好苦。
“萧霁珩，既然我为你而死，你又何必复活我，带着你的新欢来欺我。”
她猛地收回手，煞力在掌心转为莹白。
原来师尊说的劫数，是爱上萧霁珩的宿命。
她的话让萧霁珩浑身一僵，他颤抖着抬手想触碰她，却被煞力灼伤指尖，“我复活你，是因为”
我想见你。
喉间涌上的血沫堵了最后的四个字，三百年前在神元剥离阵中她含泪的眼睛仿佛还在眼前。
“我错了，九九”
“千年前你为我而死，千年后我却用你的神元养别人。”
萧霁珩无视她拦在两人中间的煞力，将人强行搂进怀里。
“我把仙基还给你，把道心剜给你，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是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
苏九笙不屑的将人甩开，还未来得及开口嘲讽，远处传来林清兮凄厉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