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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霁珩每天都会来看她，会如千年前那般用自身仙力为她梳理经脉。
可是苏九笙没有领情。
她感受着腕间狰狞的玄铁链子上刻着锁煞符文。
正每时每刻都在贪婪吸食着她的煞气。
对她来说，为她梳理断裂的经脉不如解开这锁链。
“今日的莲心酥换了苏坊的莲子。”
萧霁珩推门而入，将食盒搁在桌上，挑出块月牙形酥点，“我还找了最嫩的莲子做的。”
苏九笙撑着榻沿站起，铁链哗啦拖过地面。
她将递到嘴里的糕点吐在地上，溅到他玄色衣袍上。
他却不怒，只是沉默地捡起碎屑，声音低哑，“我下次再来见你。”
殿外突然传来仙侍的哭喊声，“仙君，林仙子的肚子忽然冒出一缕煞气，现在喊着肚子疼。”
“是你动的手？”
他捏着苏九笙手腕的力道骤然收紧，下意识怀疑她。
苏九笙懒得辩解，“对，是我。”
“怎么办呢，不然你杀了我吧。”
萧霁珩看着她一副无所谓的样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控。
“这件事不是九九做的，我会继续调查，你先回去好好照顾她。”
等仙侍离开后，萧霁珩猛地跪在她的面前。
他的声音带着懊悔，“九九，我知道错了。你罚我吧，只要你肯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苏九笙晃动锁链，玄铁碰撞声里夹着嗤笑，“好啊，你把林清兮杀了，再自刎谢罪还我千年前的救命之恩，我就原谅你。”
萧霁珩顿住了，“九九，别开玩笑了。”
“我认真的。”
“要么你杀了她，要么我杀了你们俩。”
她扫过他震惊的脸，忽然低笑出声，“怎么？舍不得了？你方才不是说做什么都愿意吗？”
体内的煞气随她的话而翻涌，寝殿的禁制符文瞬间亮起。
“九九，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萧霁珩后退到殿门处，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之前你甚至不舍得让一个凡人被误伤。”
“现在口中就能轻飘飘要俩条命，果然入了煞还是对你有影响的。”
他说着说着就下定了结论，越发觉得就是煞气的原因。
“既然这样，我先去了你的煞性再说。”
话音刚落，他双指并拢掐出锁灵印。
殿顶三十六道禁制符文应声亮起。
金芒如网骤然收紧，将苏九笙困在中央。
苏九笙不由得跪倒在地闷哼出声。
这和重新抽了她的仙元没有任何区别。
萧霁珩看着她那么痛苦，恨不得冲进去替她承受。
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
于是他狠下心转身离开。
苏九笙尽力将煞气压到最低，缓慢用一缕煞气修复着经脉。
她在等一个机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推开了。
林清兮扶着肚子，冷冷站到她的面前。
“没想到逼你入煞还倒帮了你一把。”
“帮我？”她舌尖抵着后槽牙轻笑，“你抢我神元筑仙基的时候，我都还没说帮你呢。”
话落，苏九笙凝煞直击林清兮。
林清兮身前忽然骤然亮起一层莹白护罩。
萧霁珩亲赐的护身命牌在挡下这一击后寸寸崩裂。
现在她的胎儿成型，母体衰弱，根本就无法调动仙力。
如果苏九笙真要杀她，她恐怕不能全身而退。
苏九笙周身翻涌的煞气不再是初入煞时紊乱的黑芒，而是变成了紫金色漩涡。
林清兮眼眶发红，这比她窃取神元时更磅礴。
“你的修为”林清兮的声音因震惊而发颤。
苏九笙趁她震惊中震断铁链，煞气如狂龙出闸，瞬间笼罩整间殿堂。
她还没说完，苏九笙已掠至面前，指尖煞气抵住她咽喉。
“杀了我，你也别想活着出去。”林清兮咬牙，眼底闪过狠厉，“阿珩马上就到，你以为他会选谁？”
苏九笙其实体内已经没有多余的煞气了，她只是想吓吓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
不过她说的没错，现在杀了她她出不了玄天门。
她抬手甩了林清兮一巴掌，“下次见，我要你命。”
苏九笙收指退开，看见窗外那株被萧霁珩强行栽种的寒梅，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她挥手，花瓣落进她掌心化作一缕能穿透禁制的煞息。
穿透禁制的刹那，苏九笙听见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当萧霁珩破门而入时，只看见崩裂的铁链和枯萎的寒梅。
“她去哪了？”他慌张地捉住林清兮的手腕问。
还没等她回答，他便看见窗台上残留着一道煞气此刻正顺着玄天门的结界裂缝。
林清兮见状在他身后发出虚弱的呻
吟。
可这一次萧霁珩没有立马转身安抚。
甚至缩地成寸的法诀在脚下亮起时，他都没回头看一眼摔倒在地的林清兮。
他只盯着那道煞气消失的方向，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吼，像只受伤的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