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头,身体却仿若背后长了眼睛,就在那木棍即将砸实的反作用力传来之前,他的身体已经顺着那股力道猛然拧转。
这一下拧转,快得不像人,更像一头在林间被激怒的豹子。
黄毛混混只觉得眼前一花,江春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已经近在咫尺。
接着,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夺下了他手里的木棍。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咔嚓!”
一声脆响,那根碗口粗的木棍,被江春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用膝盖硬生生顶断。
剩下的几个混混,吓得齐齐后退了一步。
这他/妈还是人吗?
江春没给他们思考的时间,他手持半截断棍主动向前踏出一步。
地面上枯黄的落叶被他这一脚踩得粉碎。
他动了。
目标是另一个挥舞着柴刀冲上来的家伙。
那人只看到一道黑影扑面而来,本能地将柴刀横在胸前格挡。
江春却看也不看手中的断棍以一个刁钻的角度,从下往上狠狠地戳在了那人持刀的手腕上。
“啊!”
又是一声惨叫柴刀脱手飞出。
江春的攻势却没停断棍去势不减,顺着那人的手臂上滑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肩胛骨上。
骨头碎裂的闷响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刺耳。
那混混连哼都没哼一声,白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剩下的四五个人,彻底胆寒了。
他们看着江春,就像在看一头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在打架,他是在拆卸,用最简单,最有效率的方式,将他们一个个拆成没用的零件。
“跑!快跑!”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剩下的几个人如梦初醒,屁滚尿流地转身就跑,连地上半死不活的李二狗和同伴都顾不上了。
江春没有追。
他只是缓缓走到李二狗面前,用脚尖踢了踢他那张已经肿成猪头的脸。
“回去告诉你哥,这黑风岭,不是谁都能撒野的地方。”
他的声音很平平得没有一丝温度。
“今天断你鼻梁是给你个教训。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就不是断骨头那么简单了。”
他弯下腰从这几个混混身上,搜出了几张皱巴巴的零钱,总共不到十块还有一个半新的打火机。
他把钱揣进兜里,然后看也不看地上那几个还在呻吟的废物,转身走进了密林深处。
风吹过林子里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几声压抑的痛苦呻吟。
赶走了苍蝇江春的心思重新回到了打猎上。
刚才的骚乱把鹿群都惊跑了。
他没有气馁凭着记忆和地上凌乱的蹄印,耐心地追踪下去。
一个好的猎人不仅要有力量,更要有野兽般的耐性。
他追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在一处隐蔽的山涧旁再次发现了鹿群的踪迹。
这一次他更加小心。
他绕了一个大圈爬到一处顺风的陡坡上,用茂密的灌木丛将自己完美地隐藏起来。
他架起了那杆沉重的猎枪。
透过瞄准镜他看到了一头体格健壮的公鹿,它头上的鹿茸已经分叉油光发亮,正是药性最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