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芒语音”平台每周三有个“潜力新星”小推荐位，挂在首页角落，流量比平时大不少。
沈慕这周三就被排上了。
他提前半小时开播，调试设备，清了清嗓子，状态拉记。
机会来了，就得抓住。
推荐位效果显著，开播十分钟，在线人数就突破了五百，还在持续上涨。新来的观众被他的声音和标题吸引，留下不少。
公屏滚动速度明显加快。
【新来的！主播声音好好听！】
【慕？没听说过，唱一个听听？】
【标题声控福利？有多福利？】
沈慕游刃有余，先来了段拿手的英文念白，低音炮苏得新粉丝嗷嗷叫，接着又唱了首最近练的热门情歌，副歌部分几个转音处理得细腻又抓耳。
礼物开始飘起来，虽然单额不大，但架不住人多。
老粉丝们也挺给力，忙着给新来的安利：
【慕哥唱歌超绝！】
【入坑不亏！】
【晚风姐姐等会儿就到，让你们见识见识啥叫真·富婆！】
沈慕看着热度，心里有数，互动更频繁，时不时cue一下新进来的id，显得亲切没架子。
气氛正好。
突然，公屏被几条整齐划一、明显带节奏的弹幕刷屏：
【主播敢露脸吗？声音这么好听不会是乔碧萝二号吧？】
【不露脸=丑男，平台真理！】
【听说这主播专门骗女人钱，姐妹们擦亮眼！】
【变声器夹出来的声音也好意思出来卖？】
节奏带得又猛又集中，一看就是有组织有预谋。
房管禁言都禁不过来，小号源源不断。
新来的观众被这阵势搞得有点懵，发言都迟疑了。
【啊？真的假的？】
【不露脸确实有点虚啊…】
【骗钱？】
老粉丝们立刻反击：
【黑子滚啊！】
【慕哥靠实力吃饭！】
【又是你们这些疯狗！】
直播间瞬间乌烟瘴气。
沈慕歌声停住，看着公屏，眼神冷了下来。
这不是之前那个乱码id小打小闹的风格。这是有规模的搞事。
他深吸一口气，没立刻发火，反而对着麦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嘲讽：“哟，今天挺热闹啊。哪位大哥这么看得起我，还专门组团来观光？”
他语气太稳，甚至带着点调侃，反而让那些带节奏的弹幕显得更像个笑话。
【慕哥霸气！】
【哈哈哈黑子傻眼了吧！】
“露不露脸，是我的自由。”沈慕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骗没骗钱，平台有记录，打赏的姐姐妹妹们心里有数。至于变声器……”
他顿了顿，忽然清了清嗓子，用本音说了句：“需要我现场给你们表演个萝莉音吗？还是正太音？”
他本音就极富磁性，这话带着戏谑说出来，效果炸裂。
公屏顿时被【哈哈哈】和【慕哥牛逼】刷屏。
那几个带节奏的弹幕被淹没了下去，偶尔冒头也很快被粉丝怼回去。
就在这时，重磅礼物特效轰然炸开！
【晚风】赠送了“星海巡航”x5！
【晚风】赠送了“梦幻城堡”x10！
巨大炫酷的特效几乎覆盖了整个屏幕，把所有不和谐声音全压了下去。
【晚风：吵。听歌。】
言简意赅，壕无人性。
“谢谢晚风。”沈慕声音里的笑意真实了几分，“好了，杂音清理完毕，我们继续。”
他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接着刚才的歌唱完，状态甚至比之前更松弛。
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被他四两拨千斤，加上榜一富婆的绝对财力，轻易化解。
新来的观众被这反转和豪气震住了，纷纷关注打赏。
在线人数不仅没掉，反而又涨了一波。
……
平台另一个装饰得浮夸炫富的直播间里。
kg看着屏幕上“慕”直播间里礼物狂刷、人气不降反升的画面，脸色阴沉，猛地砸了下鼠标。
“操！哪冒出来的富婆这么护着他？！”
他对着麦克风，语气却依旧维持着刻意营造的慵懒磁性：“家人们看看，现在的新人啊，就是会玩花样，不露脸就能哄得姐姐们这么开心，不像我，只会老老实实唱歌给大家听。”
他直播间公屏立刻一堆附和的：
【kg哥别理那种垃圾！】
【就是，靠富婆包养的软饭男！】
【kg哥露脸帅炸！比那种藏头露尾的强一万倍！】
kg看着这些吹捧，心情稍微好了点，但眼底的嫉妒更浓。
那个“慕”的榜一“晚风”，他眼馋很久了。砸钱太狠了，要是能挖过来……
他切到一个小群，打字：
【kg：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
【kg：继续挖那个‘晚风’的信息！还有，找机会混进他的粉丝群，收集点黑料！】
【kg：下次pk，我亲自会会他。】
……
沈慕下播后，看着再创新高的后台收入，却没多少喜悦。
今天这波有组织的黑，是个信号。
他被人盯上了。
而且不是小角色。
能调动这么多水军带节奏，肯定是有点l量的主播。
树欲静而风不止。
他想安安稳稳吃口软饭，有人不想让他吃。
他点开平台首页，扫了一眼通分区热度靠前的主播。
目光在一个叫“kg”的主播间停顿了一下。头像是个精修侧脸下颌线，标题透着股油腻：【kgの深夜情感电台~姐姐快来撩~】
热度很高，在线人数经常破万。
沈慕眯了眯眼。
会是这家伙吗？
他记下这个名字，关掉网页。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现在最重要的是积累资本，尽快搬出这个破地方，减少线下麻烦，才能全心应对线上的风雨。
微信响了，是林薇薇。
【林薇薇：图片jpg】
【林薇薇：这个看着还行？一室一厅，独立厨卫，老小区但装修还行，关键是房东说墙挺厚！离你健身房也不远。】
沈慕点开图片看了看，环境确实比他现在这强多了。
【沈慕：租金多少？】
【林薇薇：一个月三千五，押一付三。比你预算高点儿，但我觉得值。要不明天我陪你去看看？】
沈慕算了算卡里的钱。最近直播收入涨了，但一下拿出一万四，还是有点肉疼。
但想到张老头和虎视眈眈的房东，想到线上潜在的麻烦……
他咬了咬牙。
【沈慕：好。明天下午三点我有空，方便吗？】
【林薇薇：ok！我跟中介约！】
【沈慕：谢了。】
【林薇薇：小意思~[嘿哈]】
放下手机，沈慕走到那面薄得像纸的隔墙前，能听到隔壁张老头看电视的咿呀声。
老东西，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等老子搬出去，直播环境好了，设备升级了，赚更多钱，气死你。
线上那些黑子，还有那个可能躲在暗处的kg……
等着。
这口软饭，老子不仅要吃，还要吃得你们所有人都眼红，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