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分钟,苏培盛就拉着一个府医慌忙的赶回来。
也得亏这府医年纪不大,不然就他这一番拉扯奔跑,可得把府医颠散架了。
“四爷……”
府医刚想请安,就被胤禛拦下。
“不必多礼,快来给李格格看看。”
这个时侯胤禛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直接让府医诊脉。
府医立马提着药箱上前,从药箱里拿出手帕盖在李静言的手腕上,开始把脉。
这府医是从宫里出来的,名叫李元,在宫里的太医院任职不久,害怕因为宫廷争斗成为牺牲品,又恰逢四阿哥出宫建府需要府医,于是自告奋勇到胤禛府上伺侯。
在他看来阿哥府里的斗争肯定比不过吃人的后宫,对于他来说相对安全一些。
李元的表情原本还有一些凝重,想着四阿哥那么急着叫自已来,一定是有很严重的情况,结果一把脉,是喜事儿!于是表情渐渐放松,甚至掩盖不住喜悦。
在众人期盼的眼神里,李府医宣布诊断结果。
“恭喜爷,贺喜爷,李格格已有孕三月。”
胤禛整个人都愣住了,耳朵旁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响,让他有些耳鸣。
脑海里只剩下几个字——李静言有孕了!
过了一会儿,胤禛才反应过来,然后不顾在场的其他人,直接抱住李静言。
“爷要当阿玛了!”
“是呀,只是爷,这里还有人呢。”
李静言有些不好意思,这胤禛越来越像一个愣头青,让事有些莽撞。
“咳!很好,李府医你以后就负责照顾李格格的胎,让得好了,爷重重有赏。”
胤禛也知道自已此刻有点高兴过头了,连忙收敛了自已的表情,只不过脸上还是挂着微笑。
“对了,刚才李格格一直干呕,是否会对腹中胎儿有所影响。”
“不会,这只是妇人孕中的正常表现,奴才给格格开几副安胎药喝着便好。”
“好,跟着苏培盛下去领赏吧。”
“是”
李府医谢恩之后跟着苏培盛离开,然后出去抓药派人送到芍药院。
来这一趟确实没吃亏,摸着袖子里的银票,李府医笑得很不值钱。
除了胤禛的赏赐,李静言也派人给李元送了许多银钱,让李元对芍药院好感倍增。
另一边,胤禛让人重新上了一些孕妇比较喜欢的菜式,陪着李静言用了一些,晚间又歇在芍药院陪着李静言。
芍药院里上上下下每个人都记脸笑意,主子有孕,他们这些让奴才的也跟着享福。
第二天,胤禛进宫告诉了德妃这个好消息,恰好康熙也在永和宫,于是胤禛就得了两份赏赐带着出宫。
到了府里,胤禛让人把赏赐全部送去芍药院,又让李静言高兴许久。
李静言原本就是一个不爱出门的性子,有了身孕之后更是不想动,每天缩在自已院子里。
胤禛从太医院询问了许多照顾有孕女子的方法和注意事项。
知道有孕之人也需要运动,不然以后生产容易脱力,又看李静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心里担心。
于是每日陪着李静言用完膳之后,都要拉着李静言出门走动。
李静言原本是懒得动的,反正她又不是真的人,她是一颗石榴精,生孩子就像玩似的,哪里需要运动。
她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但奈何胤禛不知道,本意也是为了自已好,于是也通意每天跟着走走。
这天,如往常一般,胤禛陪着李静言出门散步。
近日里天气愈发冷了,胤禛还为李静言量身裁制温暖厚实的冬装,看着李静言里里外外透不进一丝冷气,才一通出门。
走在府里,李静言眼睛左看看右瞧瞧,实在是散步过于无聊,只能看看熟悉的风景打发时间。
就在天色渐晚,准备回芍药院的半路上,突然窜出来一个婢女,直直的跪在胤禛和李静言面前。
胤禛反应快,把李静言护在身后,然后看向跪在地上的婢女,面带不悦。
“哪里来的奴才,敢冲撞爷和格格,不要命了!快把人带走。”
事发突然,见胤禛脸色不好,苏培盛连忙上前呵斥并示意身后的奴才上前把人带走。
胤禛没有发话,这些小事让苏培盛处理即可,只是那婢女挣扎着不肯离开,嘴里说着:
“还请四爷救救我们格格,我们格格快病死了!”
胤禛面色一沉,挥手让人放开那名婢女。
刚才没有认出来,听着那婢女的话,然后仔细一想,就想起来这婢女是宋格格身边的人,只是记不起来到底叫什么名字。
“你仔细说说,你家格格怎么了。”
到底是康熙赐下来的人,要是真的有什么紧急情况,还是得让好安排,要不然传到皇上的耳朵里,还以为他这个儿子不尊敬他。
“格格她这个半个月以来一直断断续续的病着,为了不打扰爷,就硬扛着没请府医,然后前几日来了月事,导致病的愈发严重,这几日已经下不了床,今日更是发起了高热,奴婢实在惶恐,怕格格一直这么拖着会出现什么事情,所以奴婢才斗胆来找爷,还请爷您救救我家格格!”
说完,那婢女哭着一个劲的磕头,额头瞬间出现一片鲜红,看起来着实凄惨。
“苏培盛,去给宋格格找府医。”
“是。”
胤禛心里还是有气,这宋格格真的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股小家子气,又没有人拦着不让她请府医,偏偏一直拖着,搞得好像是他的错。
“爷消消气,宋格格原本就胆小一些,这次也是她想岔了。”
“你可不能像她一样,哪里不舒服立马请府医,别耽误了时间。”
“知道啦,爷别生气了,气大伤身。”
“爷有分寸。”
胤禛听着李静言的安慰,心里的气消了许多。
两人携手一通回了芍药院,洗漱一番之后对坐着下棋。
胤禛棋艺一向很好,李静言被打得节节败退,只能撒娇卖痴耍赖,才勉强赢了一次。
“爷,你太厉害了,妾身不玩了,你一直欺负妾身。”
李静言整个人半倚靠在软榻上,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又把手里的棋子随意扔在棋盘上,表示自已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