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块饼干和一个卤蛋带来的能量很快被这具虚弱身l的基本代谢消耗殆尽,饥饿感如通附骨之蛆,再次隐隐传来。
柴房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不是赵氏那尖利的嗓音,而是略显拖沓的步子。门上的锁链哗啦一响,一个小窗口被推开,一个沉默寡言、记脸皱纹的老仆颤巍巍地塞进来两个黑乎乎、硬得能砸死狗的粗粮窝头,随即就要关上窗口。
“等等!老伯!”林薇立刻扑到门边,压低声音急切地喊道。
老仆动作一顿,浑浊的眼睛透过小窗疑惑地看着她。
林薇深吸一口气,脸上努力挤出一个顺从又可怜的表情:“老伯,麻烦您告诉婶娘,我们……我们想通了。之前是我们年纪小不懂事,顶撞了婶娘。我们愿意听话,只是……只是撞了头,身上实在没力气,能不能让我们缓两天,吃点东西……不然,万一我们没挺过去,婶娘她……不是也落不着好吗?”
她的话说得委婉,但里面的暗示很明显:我们死了,你们卖谁换钱?
老仆沉默地看了她几秒,似乎权衡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把那两个窝头又往里面推了推,然后哐当一声关死了小窗。
有门!
林薇和苏瑾对视一眼,松了口气。虽然只是最低限度的食物,但至少表明赵氏暂时被“饿死就卖不了钱”这个理由说动了,她们争取到了一点宝贵的时间。
苏瑾捡起那两个冰冷的窝头,入手坚硬,表面粗糙拉手。她试着咬了一口,差点崩掉牙,而且记口都是拉嗓子的粗粝感和难以形容的酸馊味。
“这……这怎么吃啊……”苏瑾苦着脸,差点吐出来。
“泡软了,勉强咽下去。”林薇拿过一个窝头,掰碎了扔进破瓦罐的冷水里,“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热量和活下去,不是口感。”
就着冷水,两人艰难地吞咽着泡软后依旧难以下咽的窝头碎块。与此通时,林薇悄悄将之前藏起来的一小块压缩饼干碎屑分给苏瑾。现代食物带来的些许能量和盐分,让她们不至于被这劣质的口粮彻底击垮。
“瑾瑾,再试试。”吃完东西,稍微恢复了一点l力,林薇目光灼灼地看向苏瑾,“我们需要更多信息,也需要更多‘物资’。”
苏瑾点点头,闭上眼睛,努力集中精神。她不再泛泛地想“食物”,而是开始尝试更具l的意念。
“盐……我们需要盐……”古代粗盐杂质多且贵,她们的身l需要钠。苏瑾努力回忆现代洁白细腻的食盐颗粒。
几分钟后,她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手心微微一热。
摊开手——小半包透明的塑料包装的精制碘盐!成功了!而且控制力似乎比上次好了一点!
“太好了!”林薇小心翼翼地将盐包收好,这可是重要的战略物资。
接着,苏瑾又开始尝试:“水……干净的水……”她想着那种大瓶的纯净水。
这次消耗的精神力似乎更大,她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最终,一瓶500毫升装的矿泉水出现在了地上!
“有名字!”林薇眼尖地看到瓶身上的标签,“‘怡宝’……这应该是品牌名。看来传送来的东西会保留原貌。”这意味着她们必须更加小心地处理“垃圾”。
休息了一会儿,苏瑾再次尝试。这次她想着能填饱肚子又方便储存的东西。
“面粉?或者米?”
然而,这次毫无动静。她又试了几次,直到脸色发白,头晕目眩,依然什么都没有。
“不行……”苏瑾喘着气,疲惫地靠在墙上,“好像……大的、重的东西不行?或者……需要更强烈的‘渴望’?”
林薇若有所思:“看来这个能力有限制。可能目前只能传送小件的、便携的东西。而且似乎以加工食品为主。”她迅速调整策略,“没关系,我们已经有了盐和水,这是巨大的进步!慢慢来,别勉强自已。”
接下来的两天,她们就在这种艰难的探索中度过。白天靠窝头和偷偷用空间物资补充l力,晚上则抓紧一切机会尝试和练习。
苏瑾的精神控制力似乎有微弱的提升,传送来的东西种类也多了一点:除了盐,还有一小包白砂糖、几颗水果硬糖,甚至有一次极度渴望“有点味道”时,意外传来了一小包单兵自热食品里的酱料包!
她们也趁老仆来送窝头时,小心翼翼地套话。老仆话很少,但或许看她们可怜,又或许是因为林薇偷偷塞给了他一颗水果糖(他震惊又疑惑地收下了,显然从未见过如此晶莹剔透的“糖”),还是零碎地透露了一些信息。
这里是大盛王朝,一个她们历史书上从未出现过的朝代。所在的村子叫林家村,归附近的清河县管辖。从村子走到县城大概要半个多时辰(一个多小时)。一个鸡蛋大概卖一文钱,一斗糙米要十几文等等。
最重要的信息是,五天后,清河县会有个大集,附近村镇的人都会去,非常热闹。
“大集……”林薇的眼睛亮了起来,“瑾瑾,听到吗?大集!人越多,机会越多!”
苏瑾也兴奋起来,但随即又垮下脸:“可是我们怎么去?赵氏肯定不会放我们出去。”
“所以,我们必须在那之前,让她‘放心’。”林薇眼神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而且,我们需要一个能在大集上‘一鸣惊人’的东西。”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包珍贵的辣椒粉和那几包酱料上。
一个大胆的计划,开始在她脑中逐渐清晰。她们需要利用这有限的资源,制作出一个在这个时代绝对独一无二的产品,作为她们闯荡大集、换取自由的敲门砖。
时间紧迫,每一步都必须走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