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雾之下,青穹之上
一、蜂巢的锈色黎明
2149年,赤雾笼罩地球的第十七个年头。
陆沉的靴子踩在蜂巢B7层的锈钢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吱呀声。通风管道里传来风机老化的轰鸣,混着赤雾渗透过滤器的微弱嘶鸣,成了这座地下掩体永恒的背景音。他攥紧怀里的维修工具包,金属棱角硌着肋骨——刚才管委会的人又催了,西区的空气净化塔再修不好,B7到B10层的氧气配额就要再削减三成。
陆师傅,这边！管道工阿伟的喊声从拐角传来,声音里带着哭腔。
陆沉加快脚步,转过堆满废弃零件的过道,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口一沉：净化塔的核心滤芯彻底崩解,暗红色的锈迹爬满内壁,像凝固的血。更要命的是,连接滤芯的能量导管被腐蚀出了细密的孔洞,淡紫色的能量液正顺着孔洞滴落,在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
还有救吗阿伟搓着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的女儿在B9层的育儿舱,那里的氧气浓度已经降到了临界值,再降下去……
陆沉蹲下身,指尖划过腐蚀的导管,冰凉的触感里带着细微的震颤。能修,但需要新型密封胶和备用导管。他抬头看向阿伟,管委会那边有存货吗
阿伟苦笑摇头：别提了,李管事说存货优先供给上层,让我们自己想办法。他还说……还说B7以下的人本来就是‘冗余人口’。
冗余人口四个字像针一样扎进陆沉的耳朵。十七年前赤雾灾变,地表被有毒气溶胶覆盖,百分之九十的人类死于呼吸道腐蚀或基因变异,剩下的人躲进各国修建的地下蜂巢。而蜂巢的规则从来简单：上层掌握资源,下层苟延残喘。
他摸出胸口的旧吊坠,打开夹层——里面是张褪色的全息照片,十岁的妹妹陆星举着一朵向日葵,笑得露出豁牙。照片拍摄于灾变前一年,那时的天空还是蓝色的。三年前,陆星所在的B3层爆发雾蚀症,被管委会强行送往隔离区,从此杳无音信。陆沉留在B7层当机械师,就是为了攒够通行点数,总有一天要去隔离区找她。
用旧导管拼接试试,密封胶我有办法。陆沉收起吊坠,语气坚定。他想起藏在住处地板下的私货——那是从废弃医疗舱里拆出来的生物密封胶,本来想留着换通行点数,现在看来只能先挪用了。
两人忙到深夜,终于用三根旧导管拼出了可用的管线,生物密封胶遇氧膨胀,刚好堵住了腐蚀的孔洞。当净化塔重新启动,清新的空气涌入管道时,阿伟激动得差点哭出来：陆师傅,你真是救了我们一命！
陆沉摆摆手,刚要离开,手腕上的个人终端突然亮起红色警报——是管委会的强制通知,要求所有B7层以上的居民前往中央广场集合,说是有重大公告。
中央广场挤满了人,昏暗的灯光下,人们的脸上写满不安。广场中央的全息屏幕突然亮起,管委会主任陈敬之的脸占据了整个画面。他穿着笔挺的白色制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与台下衣衫褴褛的人们格格不入。
各位蜂巢居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陈敬之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带着刻意营造的温和,经过十七年的研究,我们终于找到了‘净化赤雾’的方法。三天后,我们将启动‘青穹计划’,向平流层发射催化导弹,分解有毒气溶胶。届时,人类将重新回到地表生活。
人群瞬间沸腾,欢呼声差点掀翻广场的穹顶。只有陆沉皱紧了眉头——他在维修记录里见过青穹计划的碎片,那根本不是什么净化计划,而是涉及基因编辑的秘密项目。
陈敬之等欢呼声平息,继续说道：但催化导弹需要巨大的能量,必须征用所有B5层以下的能源核心。为了人类的未来,请各位配合管委会的工作。
这话一出,人群的欢呼声戛然而止。能源核心是下层居民取暖和维持基本设备运转的关键,征用能源核心,无异于断了他们的生路。
凭什么让我们牺牲有人大喊。
上层的能源核心为什么不用另一个人质问。
陈敬之的脸色冷了下来：这是为了整体利益。拒不配合者,将被视为人类公敌,移交安保部处理。全息屏幕突然切换画面,展示出安保部的机甲部队,漆黑的炮口对准镜头,透着森然寒意。
人群陷入死寂,只有扩音器里还在重复着为了人类未来的口号。陆沉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有种预感,这个所谓的青穹计划,和陆星的失踪一定有关。
二、隔离区的秘密
回到住处,陆沉撬开地板,取出那个藏了三年的金属盒。里面除了生物密封胶,还有半张残缺的图纸,是他当年偷偷从管委会的垃圾场捡来的,上面画着隔离区的内部结构,标注着基因实验室的字样。
个人终端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匿名信息：想知道你妹妹的下落,明晚三点,老地方见。
发信人是夜莺,一个神秘的反抗组织成员。半年前,陆沉在维修通讯塔时遇到过他,对方说知道陆星的消息,但要求他帮忙破坏管委会的监控系统。
第二天夜里,陆沉避开巡逻的安保机器人,来到蜂巢深处的废弃地铁隧道。隧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远处传来滴水的声响。
你来了。夜莺从阴影里走出来,脸上戴着黑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我妹妹在哪里陆沉急切地问。
夜莺扔过来一个数据芯片：插进终端看看。
陆沉照做,终端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陆星被两个安保人员押进一间白色的实验室,她的手腕上戴着镣铐,脸色苍白,但眼神依旧清澈。实验室的门牌上写着青穹计划实验组。
青穹计划根本不是净化赤雾。夜莺的声音低沉,陈敬之在研究‘基因适配者’——只有极少数人能在赤雾中存活,他们的基因能与赤雾产生共鸣。陆星就是其中之一,陈敬之想提取她的基因片段,注入到上层居民体内,让他们成为‘新人类’,而我们这些普通人,都会成为赤雾催化后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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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的血液瞬间冻结。他想起三年前陆星说过,她能感觉到赤雾的流动,那时他以为是孩子的胡话,没想到竟是基因适配的表现。
隔离区其实是基因实验室,所有基因适配者都被关在那里。夜莺继续说道,三天后启动的不是催化导弹,而是基因扩散装置,会把适配者的基因片段强行扩散到大气中。但这种扩散需要巨大的能量,所以陈敬之才要征用下层的能源核心——他要让我们活活冻死、饿死,为上层的‘新生’铺路。
我们必须救他们出来。陆沉的声音带着颤抖,既有愤怒,也有恐惧。
夜莺点了点头：反抗组织已经准备好行动了。我们需要你潜入隔离区,破坏基因提取设备,同时打开逃生通道。你的机械维修技能,是我们最需要的。
陆沉没有犹豫：我干。需要我做什么
这是隔离区的详细地图和安保系统密码。夜莺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明天夜里,我们会制造骚乱吸引安保部队的注意力,你趁机从通风管道潜入实验室。记住,动作一定要快,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回到住处,陆沉一夜未眠。他反复研究着隔离区的地图,标记出每一个安保节点和通风口的位置。天快亮时,他把陆星的全息照片贴在终端背面,轻声说：星星,哥来救你了。
第二天夜里,蜂巢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中央广场发生了爆炸,浓烟滚滚,火光冲天。陆沉知道,这是反抗组织的信号。他穿上早已准备好的安保制服,混在混乱的人群中,朝着隔离区的方向走去。
隔离区位于蜂巢的最深处,由厚重的合金门把守,门口站着两名荷枪实弹的安保人员。陆沉按照夜莺的指示,出示了伪造的通行证：主任让我来检查设备,里面的安保系统好像出了问题。
安保人员核对了通行证上的信息,又通过终端确认了任务指令,终于打开了合金门：快点,里面管得严。
走进隔离区,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走廊两侧是透明的观察窗,里面摆满了实验设备,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在忙碌。陆沉低着头,快步穿过走廊,找到通风管道的入口——那是一个狭窄的金属格栅,刚好能容下一个人钻进去。
他撬开格栅,钻进通风管道。管道里漆黑一片,只能靠终端的微光照明。管道壁上沾满了灰尘和油污,时不时有蟑螂爬过,让人头皮发麻。陆沉小心翼翼地往前爬,按照地图指示,寻找基因实验室的位置。
突然,前方传来说话声。陆沉停下脚步,透过管道的缝隙往下看——正是陈敬之,他正站在实验室中央,看着培养舱里的陆星,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
她的基因适配率已经达到了98%,是最完美的样本。陈敬之对身边的研究员说,三天后启动扩散装置,用她的基因片段改造上层居民。至于那些下层的垃圾,就让他们在赤雾里自生自灭吧。
研究员点头哈腰：主任英明。有了新人类,人类就能彻底摆脱地下生活了。
不仅仅是摆脱地下生活。陈敬之的眼神狂热,新人类将拥有操控赤雾的能力,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陆沉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立刻冲下去撕碎陈敬之的嘴脸。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爬,终于找到了基因提取设备的上方。
他撬开格栅,纵身跳下。实验室里的研究员吓了一跳,刚要呼救,就被陆沉用麻醉针射中,倒在地上。陆沉冲到基因提取设备前,快速连接上自己的终端,开始破解系统。
终端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代码,陆沉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安保部队已经察觉到了异常。
快点,再快点！陆沉在心里默念。
终于,系统被破解,设备开始自行销毁。陆沉跑到培养舱前,看着里面的陆星,她闭着眼睛,脸色苍白,身上插满了管子。
星星,醒醒！陆沉用力拍打着培养舱的玻璃。
陆星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陆沉,先是一愣,然后眼泪涌了出来：哥……
别怕,哥来救你了。陆沉找到培养舱的紧急开关,按下按钮。舱门缓缓打开,陆沉抱起陆星,快步朝着逃生通道跑去。
刚跑到通道口,就遇到了赶来的夜莺和反抗组织成员。快走！安保部队追来了！夜莺大喊。
众人沿着逃生通道狂奔,身后传来了枪声和机甲的轰鸣声。陆沉抱着陆星,不敢有丝毫停留——他知道,他们不仅要逃离蜂巢,还要阻止陈敬之的阴谋。
三、地表的赤雾猎手
逃生通道的出口在蜂巢的外围,距离地表只有几十米。当众人推开沉重的井盖,一股浓烈的铁锈味扑面而来——这是赤雾的味道。
陆沉抬起头,看到了久违的天空。不是记忆中的蓝色,而是一片浑浊的暗红色,阳光透过赤雾,变成了诡异的橘红色,洒在荒芜的大地上。地面上布满了断裂的建筑残骸,杂草从裂缝中钻出,在风中摇曳。
戴上呼吸器！夜莺递给陆沉一个面罩,赤雾的浓度还很高,长时间暴露会引发雾蚀症。
陆沉接过面罩,给陆星戴上,自己也迅速戴好。他环顾四周,发现远处的废墟中有光点在闪烁,像是眼睛。
那是雾栖者。夜莺的声音凝重,灾变后基因变异的生物,以吞噬有机物为生,非常危险。我们得尽快找到反抗组织的秘密基地。
众人沿着废墟边缘前进,小心翼翼地避开雾栖者的领地。陆星靠在陆沉怀里,轻声说：哥,我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它们在害怕什么。
陆沉愣住了：害怕什么
不知道,像是一种……能量。陆星皱着眉头,像是在努力感知,就在那边的山脉里。
她指向远处的黑色山脉,那里的赤雾格外浓厚,隐约能看到山峰的轮廓。
走了大约两个小时,众人来到一处废弃的地下掩体——这是反抗组织的秘密基地。掩体里很简陋,只有几张行军床和一些简陋的设备,但收拾得很干净。
基地里已经有不少人,大多是从蜂巢逃出来的下层居民,还有一些是之前被抓的基因适配者。看到陆星,几个适配者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女孩说：你也是适配者我叫小雅,能感觉到赤雾的流动。
陆星点了点头：我叫陆星,我能感觉到雾栖者的情绪。
太神奇了！小雅兴奋地说,陈敬之抓我们的时候,说我们是‘怪物’,但我觉得这是天赋。
陆沉看着她们,心里五味杂陈。这些孩子本应该和普通孩子一样长大,却因为特殊的基因,成了陈敬之的实验品。
当天晚上,反抗组织召开了紧急会议。夜莺站在地图前,神色严肃：根据可靠消息,陈敬之已经提前启动了青穹计划,明天中午就会发射基因扩散装置。一旦装置启动,不仅下层居民会遭殃,地表的生态系统也会被彻底破坏,到时候雾栖者会大规模迁徙,人类将面临灭顶之灾。
我们必须阻止他！陆沉站起身,我熟悉蜂巢的能源系统,只要毁掉能源核心,扩散装置就无法启动。
夜莺点了点头：我已经制定了作战计划。明天早上,我们兵分两路：一路由我带领,袭击蜂巢的安保总部,吸引注意力；另一路由陆沉带领,潜入能源核心区,毁掉核心。陆星的基因能干扰蜂巢的监控系统,让她和你们一起去。
会议结束后,陆沉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陆星,心里充满了愧疚。如果不是因为他,陆星或许不会被陈敬之盯上。
哥,别自责。陆星突然睁开眼睛,我不怪你,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而且,我想用自己的能力保护大家。
陆沉摸了摸她的头,眼眶湿润了：好,哥带你一起,我们一起阻止陈敬之。
第二天早上,众人出发前往蜂巢。陆星走在中间,她的身边萦绕着淡淡的能量波动,周围的赤雾似乎都变得温顺了一些。雾栖者躲在废墟里,远远地看着他们,没有发动攻击。
太不可思议了。小雅惊叹道,它们真的在害怕星星。
陆沉也很惊讶,他越来越觉得,陆星的基因不仅仅是适配赤雾那么简单。
靠近蜂巢时,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是夜莺他们开始行动了。陆沉立刻带领众人,从蜂巢的排水口潜入。排水口狭窄而潮湿,弥漫着恶臭,但众人毫不在意,快速向前推进。
按照计划,陆星启动了基因干扰,蜂巢的监控系统瞬间陷入瘫痪。陆沉带领众人,顺利潜入能源核心区。核心区里摆满了巨大的能源罐,淡蓝色的能量液在罐子里流动,发出嗡嗡的声响。
就是这里。陆沉指着最中间的能源核心,只要炸毁它,扩散装置就会失去动力。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炸药,贴在能源核心上,设置好引爆时间。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是陈敬之带着安保部队赶来了。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陈敬之的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青穹计划已经启动,就算没有能源核心,扩散装置也能运行！
陆沉脸色一变：你撒谎！
我没撒谎。陈敬之举起手,他的手腕上戴着一个奇特的装置,我已经注射了陆星的基因片段,现在我能操控赤雾的能量,扩散装置的能量由我提供！
他的身体突然散发出暗红色的光芒,周围的赤雾顺着通风口涌入,在他身边凝聚成巨大的拳头,朝着陆沉等人砸来。
快跑！陆沉大喊,推开身边的人。
赤雾拳头砸在地面上,发出巨响,碎石飞溅。陆星突然站了出来,她的身上也散发出光芒,不是暗红色,而是纯净的蓝色。蓝色光芒与暗红色光芒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响。
不可能！陈敬之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星,你的基因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力量
因为你只提取了表层的片段,没有理解它的本质。陆星的声音平静却有力,赤雾不是武器,是地球的自我修复机制。你强行干预,只会遭到反噬。
她伸出手,蓝色光芒突然爆发,形成巨大的屏障,将陈敬之的赤雾拳头挡在外面。同时,地面开始震动,远处传来雾栖者的嘶吼声——它们被赤雾的能量波动吸引,正在向蜂巢靠近。
不好,雾栖者来了！小雅大喊。
陈敬之也慌了神,他的基因片段不稳定,无法长时间操控赤雾。蓝色光芒越来越强,他的暗红色光芒渐渐被压制。
快走！炸药要爆炸了！陆沉拉着陆星,朝着出口跑去。
众人刚跑出能源核心区,身后就传来巨大的爆炸声。能源核心被炸毁,蜂巢的供电系统瞬间瘫痪,应急灯亮起,发出昏暗的红光。
外面,雾栖者已经冲进了蜂巢,与安保部队展开了激烈的战斗。陆沉带领众人,趁机逃出蜂巢,朝着秘密基地的方向跑去。
跑了很远,陆沉才停下来,回头看向蜂巢的方向。那里已经被赤雾和雾栖者包围,传来阵阵爆炸声和惨叫声。他知道,陈敬之的阴谋已经破产,人类终于摆脱了他的控制。
四、青穹之上的希望
回到秘密基地,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陆星因为消耗了太多能量,已经睡着了。陆沉守在她身边,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充满了感激——如果不是她,他们根本无法阻止陈敬之。
几天后,陆星终于醒了过来。她告诉陆沉,她在昏迷中看到了地球的意识,赤雾是地球为了净化工业污染而产生的,基因适配者是地球选择的守护者,负责引导人类与自然和谐共处。
陈敬之误解了赤雾的意义,他想利用它来统治世界,所以才会遭到反噬。陆星说,地球在等我们,等我们学会尊重自然,它就会驱散赤雾,还给我们蓝色的天空。
陆沉点了点头,他终于明白了青穹计划的真正含义——不是靠科技强行净化,而是靠人类与自然的和解。
接下来的几个月,陆沉和反抗组织一起,开始重建家园。他们利用废弃的设备,制造了新型的环保设备,减少了对环境的破坏。陆星和其他基因适配者则利用自己的能力,与雾栖者沟通,引导它们回到了森林深处。
地表的赤雾浓度渐渐降低,偶尔能看到蓝色的天空。人们开始走出地下掩体,在地表建立新的村庄。他们种植农作物,饲养家畜,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陆沉在村庄里建了一间机械维修铺,每天帮村民修理设备。陆星则成了孩子们的老师,教他们认识自然,尊重自然。
有一天,陆沉正在维修拖拉机,陆星跑了过来,兴奋地说：哥,你看！
陆沉抬起头,看到了这辈子最难忘的景象——天空中的赤雾彻底消散了,露出了纯净的蓝色。阳光洒在大地上,温暖而明亮。远处的山脉被绿色覆盖,小鸟在枝头歌唱,蝴蝶在花丛中飞舞。
青穹……真的来了。陆沉喃喃自语,眼泪掉了下来。
村民们也走出家门,仰望着蓝色的天空,欢呼雀跃。他们知道,人类终于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迎来了新的希望。
陆星走到陆沉身边,握住他的手：哥,爸爸和妈妈要是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很开心的。
陆沉点了点头,看向远方。他仿佛看到了父母的笑容,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和陆星在草地上追逐嬉戏。
是啊,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村庄的屋顶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陆沉和陆星并肩站在村口,看着眼前的美景,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他们知道,重建家园的路还很长,还有很多困难等着他们。但只要人类能尊重自然,团结一心,就一定能创造出更美好的未来。赤雾之下的黑暗已经过去,青穹之上的希望正在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