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舟现在根本听不进去，他上前一把拉开温砚秋：“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温砚秋揉了揉被他捏痛的手腕，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你不都看到了，还问这些有什么用？”
陆沉舟双手不住地颤抖，带着卑微的乞求：“砚秋，不要这么对我，我真的很痛苦”
“你痛苦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砚秋，当初她也是这么痛苦！”
秦熵冷眼看着陆沉舟双手狠狠揪住自己的头发，冰冷的话如利剑一般射向陆沉舟的心脏。
“因为你，她生理期受凉落下病根，每次痛到满头大汗浑身颤抖。”
“因为你，她付出心血最爱的作品被亲手剥夺，送到她杀母仇人的女儿面前。”
“还因为你，温砚秋流了产，以后很难再怀孕。”
“这些你知不知道！”
秦熵每吐露一个字，陆沉舟脸色就白一分。
最后他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上，喉间滚动着破碎的呜咽，像濒死的兽类发出嗬嗬的气音。
这真的是他对温砚秋做的事情吗？
这不是他，不应该是他！
他不是最喜欢温砚秋吗？为什么还要伤害她？
陆沉舟一遍遍回避，不想相信这是事实。
可脑海里不断翻滚的画面却在嘲笑他迟来的深情，格外的可笑。
他跪在地上抓住温砚秋的裤脚，泪水浸湿面容：“我真的知道错了，砚秋，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温砚秋没说话，居高临下看着跪倒在她脚下的陆沉舟，想起自己在流产的那个时候，也希望他能放过自己。
“在你选择苏梨的那一刻起，我们就结束了，根本没有可能。”
陆沉舟不肯放弃，用力攥紧手中的衣角，仿佛是溺亡人最后的救命稻草。
“我惩罚她了，我替你狠狠惩罚苏梨了！”
“我停下苏梨所有的拍摄，断了她的卡，让她流了产，砚秋，你受的痛苦我已经让她全部还回来了！”
温砚秋看着陷入疯狂状态的陆沉舟，眼里没有一丝动摇。
“你疯了，陆沉舟。”
“是！我是疯了！”陆沉舟猛地站起身，他将地上破裂的玻璃拿在手上。
“温砚秋，我是疯了才会让你离开我！为什么你不肯原谅，我们三年的感情你真的忍心放弃吗？”
他将玻璃碎片抵在脖颈：“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肯原谅我？”
锋利的玻璃划破肌肤，有鲜血缓缓留了下来。
温砚秋静静看着他的独角戏，没有心疼没有感动，连担忧害怕也没有。
陆沉舟突然有种无力感，他不知道怎么做温砚秋才能回心转意。
他在心里嘲笑自己，哪怕自己现在死在温砚秋面前，她眼皮恐怕都不会眨一眨。
秦熵暗中打了个手势，门口等待已久的保镖冲进来，夺过他手里的玻璃碎片，将陆沉舟死死摁在身下。
温砚秋扶着秦熵向外走去，看着陆沉舟猩红的双眼：“陆沉舟，我们已经两清了，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来打扰我，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了。”
“陆沉舟，别走到哪一步，让我真的恨你。”
陆沉舟额角的血管不断跳动，脸色灰败如死灰，全身仿佛失去所有力气瘫软在地。
他明白，这是温砚秋对他最后的警告。
如果他在纠缠不休，他们真的回不到过去。
“用不用我找人收拾他？”秦熵看着温砚秋的脸色。
温砚秋摇摇头：“送回陆家吧，他会受到惩罚的。”
当初陆沉舟成为她的光，给了她一个成长的机会，温砚秋知道陆家不会要一个弃子。
让一个骄傲的人折断脊骨和希望，活着比死了痛苦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