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意婉身边的人仗着有薄靳州撑腰,便站出来蛮横道:“楚尧,你别耍酒疯,得罪了薄总,你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江意眠:“你这话放得真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多了不起,狗仗人势倒是被你给玩明白了。”
那人气红了脸,“你……”
薄靳州听到她的反击,薄唇勾起,眉梢一挑,好整以暇的看着。
楚尧拍拍她肩膀,“小眠眠这话骂得好听。”
薄靳州眼眸顷刻间没有了温度,楚尧手在她肩膀上看样子不打算放下来。
楚尧和江意眠是发小,俩人关系好薄靳州是知道的,只是薄靳州从小就不喜欢楚尧。
因为楚尧很没边界感,总喜欢和江意眠搂搂抱抱。
但江意眠却不在意,甚至主动和他走近。
薄靳州那双丹凤眼微微一眯,对江意眠道:“眠眠公主,不打个招呼?”
这声眠眠公主让江意眠尴尬得直起鸡皮疙瘩,眉心一拧,拉着楚尧转身就走,“别和狗说话,会得狂犬病。”
陆意婉脸色不太好看的看着薄靳州,那眼神别提多委屈了。
陆意婉的朋友有些看不下去,却不敢太大声,“薄总,意婉被欺负成这样,您怎么……”
薄靳州眉眼间带着浓重的倦色,他皱着眉揉了揉眉心。
得到消息说江意眠在‘秋落’,他刚上床准备倒时差就随意换了身衣服出门。
此刻脑子嗡嗡嗡的吵得不行,冷冷睨了那人一眼。
那人吓得缩起脖子不敢说话了。
那话是对着他说的,其他人凑什么热闹?
薄靳州的脾气一直不是很好,早在七年前他还在燕京时大家就知道了。
所以没人敢惹这位太子爷。
也就只有江意眠敢了。
不对,应该是以前的陆意眠,她改了姓,现在姓江。
陆意婉给几人眼色,他们连忙陆陆续续拿着包走了。
薄靳州抬脚,陆意婉连忙抓住他袖子的一角,受到阻碍,薄靳州不耐的瞥了一眼她的指尖。
陆意婉吓得连忙收手。
“阿靳,眠眠现在不像以前那样了。”
“你不知道,她十八岁那年刚成年就跑去派出所改了姓,随母姓江,气得爸爸血压都高了。”
“她这些年的脾气越来越古怪,圈子里大家都不爱和她玩,你要是有空就劝劝她,让她乖点。”
薄靳州:“她一直都挺乖的,还要怎么改?”
陆意婉脸色一白,心尖都在颤栗,“她……”
“她之前还把清月别墅给烧了,这叫乖?”
薄靳州听闻,眉眼松散带着宠溺的笑,看来这些年没受别人欺负:“烧就烧了,自然有她自己的理由。”
陆意婉牙根都要咬碎了,心中大惊。
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薄靳州还是对她这么纵容?
她努力了十六年,才能在美国那七年稍微靠近了他一点点。
而江意眠却不用费任何力气就能得到她全部的关注。
凭什么?
薄靳州去找江意眠没找到,问服务员才知道那姑娘走了。
瞬间心中升起一股烦躁,陆意婉跟了过来,对上薄靳州那双发寒的双眼,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江意眠回到江宅,大厅只有苏慧一个人,尽管当了富太太多年,依旧改不掉市井泼妇的劲儿。
毫无形象的盘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电视声音很大,吵闹得不行。
江意眠无视她往楼上走,苏慧在身后叫她,“站住。”
江意眠没听,按了电梯关上门,把苏慧急得直跺脚,看着她在下面抓耳挠腮的,江意眠心情一阵舒畅。
洗完澡出来,长发用干发帽包着,她第一时间拿起手机看。
微信有新的好友添加。
【薄靳州】很清晰明了的映入眼帘。
江意眠没点通过直接退了出去。
门被敲响,江意眠被叫了下去。
大厅里,陆意眠和苏慧各自坐在陆父身边。
俩人的表情出奇的一致,同样可怜巴巴的。
“老公,这丫头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我叫她,她都不理我。”
陆意婉起身抓住江意眠的手十分亲昵,“眠眠刚刚喝了点酒,情绪可能不太好,妈你别介意。”
陆父看着陆意婉乖巧懂事的模样眼底露出满意之色来。
江意眠不动声色抽回自己的手,“什么事?”
她冷淡的态度让陆父沉了沉脸色,“明天晚上会有贵客,你下课后早点回家。”
江意眠:“好的。”
见她这样陆父没再是说什么,摆摆手:“去休息吧。”
苏慧却不满意了,“老公!她刚刚无视我。”
“就这么算了?而且她还跑去喝酒,肯定又是和楚家那个y在一块。”
“这传出去多难听啊。”
江意眠却笑了,“我去酒吧喝酒传出去不好听,陆意婉去酒吧喝酒就好听咯?”
苏慧脸色大变站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陆父:“别吵,”双眼看向陆意婉,“你去酒吧了?”
陆意婉表现的丝毫不慌,甚至还露出一丝羞涩来,“爸,我和阿靳在一块
您放心吧。”
听到这儿陆父脸色好了起来,“你和阿靳的婚事确实该提上日程了。”
“眠眠,明天你老实点,少说话。”
江意眠:“哦。”
随后直接转身走了。
陆父有些不满她这样目中无人,气得呼吸都重了些。
苏慧趁机道:“老公别生气,她这高傲的性子随她妈,还是咱们婉婉乖巧懂事。”
“……”
大厅里的欢声笑语被电梯门隔绝,江意眠眼眸里闪着寒光。
手机接连传来添加好友的信息。
江意眠将头发吹干拿过来看发现有好几条消息。
j:【同意。】
j:【快同意。】
j:【我是薄靳州。】
江意眠呵呵两声,用他说?
他又发来一条:【我错了,你先同意。】
江意眠看着这三个字失神片刻。
江意眠从小性子就跳脱,像个小太阳一样,但也娇纵任性,第一次遇见薄靳州就踩到了他的雷点。
薄靳州从小注意力就惊人的集中,就算有颗炮弹掉下来都不会惊扰到他,这是江意眠对薄靳州的形容。
但江意眠仅凭一只脚就把薄靳州引以为傲的专注力给破了。
他搭的巨型建模被她一脚踹倒,四分五裂。
五岁的薄靳州气得抓狂。
那时江意眠才三岁,对于这个印象比较深刻,因为俩人打了一架。
在薄靳州十岁之前,其实俩人关系都不怎么好,死对头一样的存在。
后来发生了转变,父母车祸去世,江意眠陪伴在他身边熬过了他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之后薄靳州便将她当成妹妹,是他唯一的亲人。
江意眠很会看人脸色,也很享受薄靳州的讨好。
这句,“我错了”成了薄靳州对她的专属。
因为从小冷酷,拽上天的大少爷只对她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