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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双方胶着之时,一群带着时瑞令牌的兵卒突然排列整齐的围在大殿外。
宋诗烟看着外面整装的兵士,勾唇一笑,心中定了几分。
她对着宋时笙挑眉道:“时瑞军,想必姐姐是十分熟悉吧。”
宋时笙对上宋诗烟的挑衅,神色未变。
下一刻,她突然从腰间抽出护城军的兵符。
守在大殿外的侍卫竟然齐刷刷扔下刻着时瑞的令牌,换上代表护城军的信物。
宋诗烟僵在原地,不敢相信的看向宋时笙,双眼猩红,大吼:
“不——不可能!”
一个在深闺中长大的女子,不会知道,皇城有皇城自己的守卫。
时瑞军是死士,不会是守城的将士。
将士的眼中是安乐,死士的眼中是生死。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宋诗烟踉跄几步,瘫坐在地,狼狈至极。
而站在她身侧的霍承瑞神色空洞,带着一丝破灭之感。
空荡的大殿上,静悄悄的只剩下霍文瑾短促的咳嗽声。
每咳一下,霍文瑾的手上就多一滩血迹。
宋诗烟听着霍文瑾的咳嗽声,洋洋得意道:
“快死了吧?霍文瑾,拉你做垫背,我也不算亏。”
宋时笙扭头看向霍文瑾,被霍文瑾手中的鲜血刺的心脏骤疼。
她一把上前拎着宋诗烟的领子质问:
“宋诗烟,说,有什么办法?”
宋诗烟原本不屑的神色再看见霍承瑞时,松动片刻,勾唇轻笑:
“我的好姐姐,给你一个选择,我身体里的母蛊将会随着我的逝世而枯竭,此时霍承瑞身体中的子蛊会不断啃食他的血肉直至他疼痛而死,而我手中这枚药,能救他们两个任何一个,姐姐,你怎么选?”
她眼神里带着点促狭,话里话外都透着几分戏谑。
宋时笙一把夺过宋诗烟手上唯一的解药,颤抖着手喂到不断咳出鲜血的霍文瑾口中。
她全程没有分给霍承瑞半个神情,就好似根本没有他这个选项。
不管怎么样,霍承瑞的背叛都是清清楚楚的。
如若不是霍承瑞先动了心思,宋诗烟的一切算计都会落空。
他不无辜,这些因果都是霍承瑞该承担的。
“文瑾,没事的,会没事的,吃了药就会好的。”
喂完药后,霍文瑾猛然吐出一口污血,让宋时笙又慌了神。
慌乱的语气,不知道宋时笙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霍文瑾。
而宋诗烟看见宋时笙没有丝毫犹豫,利落选择救霍文瑾时,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眼中溢出泪水。
随即,宋诗烟猛地甩开侍卫的束缚,涣散眼神带着狠劲,脚步踉跄却不停歇的走到霍承瑞身前躬身,脸上挂着扭曲的笑意:
“霍承瑞,这都是报应,都是报应,你三心二意,也不怪你会落得如此下场。”
随即,宋诗烟站起身,深深看了宋时笙一眼,淡淡道:
“成王败寇,这个结局我接受。”
闭眼,匕首置于脖颈的瞬间,宋诗烟低声呢喃:
“宋时笙,你的命,真好。”
宋诗烟的呢喃划过宋时笙的心口,痒痒的,有些酸涩。
但宋时笙清楚知道,她们本就是一样的命。
只是,宋诗烟的选择太偏激,她的心太乱,以至于送她走上这条不归路。
宋诗烟留下的药效果很好,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霍文瑾就不再咳血。
他的眼睛也在慢慢恢复清明,再看见宋时笙红肿的眼眶时,指腹抹去她眼尾的泪,打趣笑道:
“多大的人了,哭的跟小花猫似的。”
宋时笙再也忍不住,扑上前一把抱住霍文瑾,低声抽泣。
霍文瑾的身姿愣了愣,低低笑笑,宽厚的手掌摸上她的后脑,轻轻的,带着十足的安全感。
而霍承瑞身上的子蛊,因为宋诗烟身死无法再给母蛊提供养分,母蛊不断枯竭,子蛊也在躁动。
疼痛让霍承瑞蜷缩在地,额间冷汗直冒,脸色苍白。
宋时笙扶着霍文瑾走出大殿修养时,留下霍承瑞的结局:
“收押入狱,自生自灭罢。”
不是赐死,而是让他被蛊虫啃食血肉,疼痛而死。
宋时笙不是良善之人,霍承瑞害她与霍文瑾濒死,她不会手软。
三日后,狱中传来消息:“霍承瑞疼痛而死,只剩白骨。”
而这一日,霍文瑾身体恢复,登基称帝,上朝的第一句便是:
“皇后宋氏,贤良淑德,文武双全,实乃女中典范。”
“朕早已立誓不设后宫,唯与皇后相守,一生一世一双人。”
而庆贺登基的朝会散后,霍文瑾来到后宫迎来一个天大的喜事:
“文瑾,我怀孕了,太医说已有月余,想来是第一次后便”
霍文瑾神色一喜,随即猛然上前,宽大的肩膀环住宋时笙,脑袋在她的脖颈蹭了蹭,随后紧紧将她抱在怀中:
“时笙,这一生,我有你,好幸福。”
远处,夕阳西下的余晖洒在相拥着的两人身上。
暖洋洋的,像是爱意在不断蔓延。
属于他们的往后幸福美满的余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