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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文瑾和宋时笙的婚宴上,大半的宋家军将士要与霍文瑾拼酒,瞧瞧宋家军的女婿有何本事。
最后,霍文瑾被灌得醉醺醺的,才被放回去找宋时笙。
他踉跄走到宋时笙房前,站定吹了半刻冷风,转身推开房门。
房内烛火摇曳,床榻上铺着百子图,案上的同心结垂在烛台旁。
宋时笙端坐在床榻上,盖头遮住她的脸庞,只留下攥紧的双手显示她的慌张。
房里的温度似乎更高,霍文瑾的脸猛地红透,颤着手拿起一旁的秤杆轻挑宋时笙头上的红盖头。
霍文瑾自认自己已经做好准备,可当他看见宋时笙明艳的脸庞时,呼吸还是停滞了几分,随即骤然变粗。
霍文瑾强压下自己心头不断上涌的血气,执起宋时笙的手,看着她眉眼带笑,共饮交杯酒。
并坐饮酒时,宋时笙的指尖不小心触碰到霍文瑾的指腹,两人眼中的害羞一闪而过,谁也没有缩手。
喝完酒后,宋时笙捏着酒盏的指尖发白,耳尖不知什么时候染上的绯红,她没话找话道:
“这酒的味道不错。”宋时笙的声音比平日轻了几分,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
霍文瑾闻着宋时笙身上似有若无的香味,再也压制不住浑身的燥热,将她压在床榻上。
烛火骤然熄灭,屋内只剩下细碎的娇嗔,粗重的呼吸和两人交叠的、温热的喘息。
而另一边,霍承瑞纵马直到离婚宴足够远,听不见任何喜乐声才停下来。
他跳下马,举起酒壶灌了一大口酒,辛辣的酒滑过咽喉,让他不断咳嗽。
昏暗的天色,空旷的地界,咳嗽声不断回响,带着“嗡嗡”的尾音,让霍承瑞后颈发凉。
“谁,谁在那里?”霍承瑞眼前突然闪过一个黑影,速度极快。
他一把抽出腰上的佩剑,脚步虚浮,四处环顾,慌乱透过晃动的剑尖传出。
“靖王,不必惊慌,小的不过是想送你一份大礼。”
霍承瑞鼻尖钻入一股刺鼻的气味,来不及屏息,脑袋好似灌铅发沉,重重栽倒在地。
醒来后,他发觉自己回到驿馆,坐起的瞬间浑身酸胀。
霍承瑞扭动脖子,转动手腕,突然发觉手腕处一道划痕。
他微微拧眉,不甚在意的摇摇头,以为是自己醉醺醺回驿馆时不甚划到的。
而昨夜的一切,在霍承瑞心里不过是一场梦。
毕竟在他的想法中,还没有谁胆大妄到敢谋害皇子。
彻底清醒的瞬间,霍承瑞起身将身上沾染灰烬的朱红礼服换下,毫不嫌恶折起工整装进紫檀衣箱,甚至不忘放进一朵山茶花。
下一刻,霍承瑞像是想起什么,飞奔向外,拿着那朵萱草花赶到宋府外。
他抬眸盯着宋府二字良久,深吸一口气,径直就要跪下。
霍承瑞想要挽回宋时笙,用强迫的方式。
他要跪着,跪到她回心转意。
或者说,霍承瑞想要逼宋时笙,用他的尊严和身体逼宋时笙。
可是霍承瑞一直没有明白,这样自残的方式只会让爱他的人妥协,威胁不了任何不爱他的人。
而现在的宋时笙早就不爱他了,这样的方式没有一点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