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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比宋诗烟先开口的是霍承瑞派出查明真相的死士。
“主子,属下已经查明,王妃”
霍承瑞一眼看到死士手上的信笺,他立刻松手一把夺过信笺,却在打开时指尖不断发颤。
宋诗烟的病情是假的,只是为了让霍承瑞下令割开本就受伤未愈的宋时笙的血管放血,让宋时笙对霍承瑞死心。
宋诗烟被山匪绑架,宋时笙差点害她小产,宋时笙行巫蛊之术害她也是假的,目的不过是想让霍承瑞彻底厌恶宋时笙。
霍承瑞的心一下死了,他错愕回头看向不断咳嗽的宋诗烟。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信笺上写了什么,不知道霍承瑞知道了什么。
宋诗烟依旧跟往常一样,咬着唇,眼泪在眼底打转,满是委屈。
霍承瑞只觉得此时的宋诗烟满是一副恶毒模样,连拭泪都带着十足的挑衅。
他死死掐住宋诗烟的脖子,质问她怎么敢无中生有,将一切推到宋时笙身上:
“宋诗烟,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如此行事?”
宋诗烟脸涨得通红,话从嗓子中挤出来,零零碎碎:
“阿烟,阿烟只是,只是太爱王爷了。”
霍承瑞看着宋诗烟的脸,心中全是懊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现在才发觉宋诗烟的心思。
他的手无力的垂下,转身时却发现死士还未离开,神色一变:
“说,还查到什么?”
死士垂下头,斟酌开口:“王妃当日未曾捉到的山匪,您惩治的,实则是宋将军。”
说完,死士从怀中拿出一个密函,双手递上去。
霍承瑞伸手夺过密函,在看见上方写着宋时笙手肘至手掌多出一道疤痕,可确定伤者便是宋时笙的结论时,不受控制的往后缩了半步,眼中是藏不住的错愕。
宋诗烟听完死士的话,心下一凉,跪着爬向霍承瑞,哀求道:
“王爷,王爷,是阿烟,阿烟太嫉妒姐姐,才误入歧途,做出的恶事,但王爷,是阿烟求来保命符救您的,这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霍承瑞原本高高举起的巴掌在即将打到宋诗烟的脸颊时骤然停住,随即无力垂下。
宋诗烟终究是救了他,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
正当霍承瑞准备下令将宋诗烟送入寺庙清修时,死士犹豫的神色让他烦躁:
“还有何事,一次说完。”
死士将头垂得更低了:“一步一叩为王爷求得保命符的是宋将军,寺中方丈言,保命符内侧有个笙字,王爷一看便知。”
宋诗烟死死盯着霍承瑞从腰间解下保命符,额角不断冒出冷汗,心中不断咒骂。
又在看向霍承瑞时摆出一副哀求祷告的神色。
霍承瑞浑身发颤,拆保命符的手不停发抖,指尖在锦缎上乱摸,直到摸到歪扭的针脚时,呼吸骤然一停。
摊开的瞬间,锦缎上的字刺得他眼睛发疼,真相如同冷水浇头。
“宋诗烟,你竟敢骗本王。”
霍承瑞狠狠一巴掌抽到宋诗烟脸上,她的脸瞬间红肿,嘴角淌下血迹。
可霍承瑞仍觉不够,一脚踹在宋诗烟胸口,双目猩红。
宋诗烟敏锐感受到身下不断流淌的鲜血,感受到腹部原本鲜活的生命慢慢流逝。
她强撑着起身,爬到霍承瑞身旁,扯着他的衣摆,磕头哀求:
“王爷,王爷,求您救救妾身肚中的孩子,这是您的血脉啊!”
霍承瑞厌恶至极,一脚踢开脚边的宋诗烟,看着她身下不断流出的鲜血,冷声道:
“你这样的毒妇,不配生下本王的孩子。”
说完,霍承瑞走至门口,给宋诗烟判了死刑:
“宋诗烟,私会外男,水性杨花,处以涂面黥刑,游街示众,最后火烧致死。”
“还有,掌嘴百次。”
霍承瑞脑中没有身后宋诗烟苦苦哀求的神色。
全都是宋时笙被诬陷处置时倔强决绝的神情。
他做错了,他一定要把宋时笙找回来,让宋时笙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