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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匪数量不少,宋时笙带着入京受赏的部分宋家军和圣上特许调动的护城军。
大军驻扎在驿馆,而宋时笙与霍文瑾则在山匪经常出没劫粮的地方埋伏。
“这些山匪来路不明,行踪不定,还请王爷小心。”
宋时笙看着身侧执着跟着的霍文瑾,不知为何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霍文瑾扭头看向宋时笙,眼中亮了几分,笑着开口:
“那是自然,咱们霍国的大将军也得记得小心。”
刚正经不过半刻,霍文瑾凑上前,用手轻轻点了点宋时笙的指尖:
“都快成婚的人了,怎么还这般生疏,叫声文瑾听听!”
宋时笙眼神躲闪,慌忙转开脸,却意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日跟宋诗烟交易的刀疤脸。
宋时笙一掌劈在他脖颈竟还让他侥幸留得一命。
在刀疤脸转身的瞬间,宋时笙一把搂住霍文瑾的脖颈,瞬间将他拉下桌子。
她透过缝隙死死盯着刀疤脸的动向。
而在她身侧的霍文瑾看着近在咫尺的白皙脸颊,感受她鼻尖温热的气息,心头涌起一阵悸动。
“走,跟上。”
宋时笙拍了一下霍文瑾的肩膀,平息两人之间逐渐攀升的温度,起身放缓脚步跟着前面的刀疤脸。
刀疤脸的脚步不疾不徐,在离开村庄后却突然顿住,转身甩出一个飞镖直直扎向二人。
宋时笙心头一颤,下意识起身挡在霍文瑾身前。
甩出匕首与飞镖相撞,使它擦着宋时笙的脸颊直直钉入后面的树干上。
被护在身后的一瞬,霍文瑾眉梢猛然挑起,唇瓣微张看向自己身前的女子。
她还是跟幼时一样,一样的侠肝义胆,一样的善良。
四周传来的窸窣声让宋时笙顿感不妙,她张开双臂护着霍文瑾向后撤去,沉声道:
“中计了,你先走,快走。”
刀疤脸看着宋时笙警惕的神色,嘴角撇着得意的弧度,眼神斜睨,轻蔑道:
“一个深受重伤的女子,一个没有武功的废物皇子,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霍文瑾不慌不忙上前挡在宋时笙的面前,漫不经心笑道:
“本王的命,还由不得你决定。”
宋时笙紧紧拽住霍文瑾的衣袍,眼神死死盯着面前的刀疤脸,警惕他的一举一动。
四周围上来的山匪越来越多,四周越来越嘈杂。
可宋时笙凭借征战多年练出的极好的耳力,隐约听见杀伐声中熟悉的声音:
“头儿,要是王爷知道我们假扮山匪杀害宋将军一事”
“事已至此,那就让他们再也开不了口,死人便能保守秘密。”
是时瑞军中试图迷晕宋时笙的死士!
她瞬间明白死士的意图,扭头对上霍文瑾的视线,看着他微微颔首,眼中坚毅的神色。
宋时笙心中划过一丝什么,但来不及深想,霍文瑾已经转身开演,对着山匪怒斥道:
“本王誓死不降。”说完昂首,口中溢出一抹鲜血,缓缓跪倒在地。
宋时笙猛然上前一把抱住霍文瑾,眼尾一滴泪砸在地上,放声呜咽,将自己钟爱他已久的言论演到位:
“文瑾,若你去死,我也绝不独活。”
话落,宋时笙猛然抽出腰间的长剑,置于脖颈,凭借技巧划过脖子上的项链,血液溅出,直直倒地。
刀疤脸没想到自己能不费一兵一卒将两人逼入绝境,得意至极,哈哈大笑起来。
可下一瞬,伪装成山匪的时瑞军拔剑直直刺向自满的山匪。
虽然山匪的数量不少,但被训练有素的时瑞军偷袭,溃败之势明显。
刀疤脸不过犹豫一瞬便匆匆朝着小路跑去,身后一群山匪见状也四处逃窜。
等时瑞军反应过来时,原本躺在地上装死的霍文瑾和宋时笙早就不知所踪。
而另一边,宋时笙用剑尖指着奔逃后瘫倒在地的刀疤脸:
“老实告诉我宋诗烟许了你什么好处,我就饶了你。”
刀疤脸身颤腿软,直直跪倒在地,哆嗦开口:
“将军,将军,宋诗烟将京中布防图给了我。”
宋时笙跟霍文瑾对视一眼,神色中皆是惊骇。
刀疤脸眼见二人没有动静,跪着向宋时笙方向挪去,颤抖着手从胸口拿出一个白布包着的东西递给她,满脸谄媚。
下一刻,他动作极快的从手中洒出灰色的粉末,转身向后跑去。
霍文瑾在看见刀疤脸动作的一瞬间,拽着宋时笙的手将她扯进怀里,随即丢出一枚银针直直刺穿刀疤脸的心脏。
而宋时笙也在刀疤脸转身的瞬间举起剑,毫不犹豫一剑割破他的喉管。
刀疤脸向前瘫倒在地,看着源源不断涌出的鲜血,双目圆睁:
“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宋时笙收敛神色,默默收回被霍文瑾拽着的手,低头擦去剑上的血迹:
“生时尚且如此,死为鬼祟,又能奈我何”
霍文瑾站在宋时笙身后静静看着她孤身站着。
好似世上唯一的清风,不疾不徐吹过他的面颊,带来炎夏唯一的清凉。
霍文瑾和宋时笙带着刀疤脸的项上人头回了京城,进宫汇报了京中布防图泄露一事。
圣上在听见布防图一事后,手不住发颤,顷刻起身走到宋时笙身旁拍着她的肩膀:
“宋爱卿此次立下大功,赏金百两,赏一千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