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气已成,硬碰硬不是办法,得给它找个‘替身’,把它从这家人身上引开,再想办法化解或封印。”
老乞丐沉吟片刻继续道。
“这替身不能是纸扎的虚架子,得有形有质,最好能沾点‘人气’,但又不能是真活人。”
他看向李洋。
“十里铺那边,有个老手艺人了,姓刘,外号‘赛鲁班’,你们听说过没?”
李洋愣了一下,努力回想,旁边一个年纪大的村民猛地想起来。
“您是说那个专门给给没人认领的横死之人缝补收拾的刘师傅?”
老乞丐点了点头。
“对,就是他。‘缝尸匠’的手艺,他算是顶尖的。只有他的手艺,能用那些无人认领、残缺不全的‘材料’,缝出一具足以以假乱真的替身来。得找他做一具‘假尸’,用来李代桃僵,骗过那‘重丧煞’。”
“这事耽搁不得,我得亲自去一趟十里铺找老刘,但是这一来一回,加上他赶工的工夫,最快也得两天。”
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我身上,变得无比严肃。
“这意味着,接下来这两天,你得在这里独当一面,给我看好这口棺材,绝不能让里面的东西再出来!”
我心头一紧,独当一面?看着那副黑漆漆的棺材,我喉咙有些发干。
老乞丐不再多言,立刻开始为我做准备。
他让李洋找来最好的墨斗和新墨线,又让人去准备一筐最新鲜的鸡蛋和几枚年代久远的铜钱。
他亲自上手,用墨斗在那副属于堂哥的棺材上。
横七竖八地弹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墨线,纵横交错,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棺材紧紧包裹。
每弹一道线,他口中都念诵着咒文,墨线落在棺木上时,隐隐有微光一闪而逝,棺内随之传来一声压抑而怨毒的嘶嘶声。
弹完墨线,他又取出那几枚布满铜绿的铜钱,分别精准地压在棺材头部、尾部和四角对应的关键墨线节点上。
然后用几根特制的棺材钉,小心翼翼地将铜钱钉死在棺木上。
钉子敲入的瞬间,铜钱竟微微震颤,发出低沉嗡鸣,仿佛在与棺内的邪物抗衡。
最后,他在棺材盖靠近头部的位置,一左一右,结结实实地钉上了两个铁把手。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身,双手按在我的肩膀上,目光如炬地看着我。
“小子,听好了。我去找‘赛鲁班’这两天,你就得给我像钉子一样钉死在这棺材上!墨线网和铜钱钉能锁住它大部分煞气,但头七刚过,它的凶性未消。最主要的压制,得靠你!”
他指着棺材盖上的铁把手。
“到了晚上,你就给我趴在这棺材盖上,双手死死抓住这两个把手。记住,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哪怕你觉得棺材要翻了,也绝对绝对不能松手下来。你的体重,还有你活人的阳气,是压住它的最后一道闸,你下来它就可能出来!”
他又指了指那筐鸡蛋。
“这筐鸡蛋是给你备着的最后手段。万一我是说万一,里面的东西凶得超乎想象,把棺材顶开了一条缝,你就立刻拿两颗鸡蛋,这么一磕——”
说话间他拿起两个鸡蛋示范了一下对撞的动作。
“把磕碎的那颗,顺着缝给我扔进棺材里去!鸡蛋乃至阴之物,又能吸附秽气,能暂时噎它一下,给你争取喘息的时间。但记住,能不用最好不用!全靠你自己稳住心神,压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