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住了,咱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以后没事别来找我,影响不好!”
上次张彩凤来他躲了过去,没想到她居然还敢来。
他家里人最近正跟徐家走动,为的就是他跟徐妙芬的婚事。这节骨眼上,要是闹出他下乡期间跟别的女人闹出问题,那可就真就完蛋了。
先不说他家跟徐家的关系会断了,他的名声也得受损,指不定前程也得毁了。
“你,你!”
“李伟民!你个王八犊子!你…你利用完俺就想撇清?!”
张彩凤虽然早料到李伟民不会帮他,可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绝情。
明明之前李伟民说自个是他见过最好看,最淳朴的姑娘,说跟她待在一起最舒畅。
可现在,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话说到最后,张彩凤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谁利用你了?少在这胡说八道!赶紧滚!”
李伟民生怕她再嚷嚷出什么厉声呵斥,转身进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冰冷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但远不及张彩凤心里的寒意刺骨。
她知道,自己是被彻底放弃了。
李伟民那嫌弃的眼神,那撇清关系的话语,像毒蛇一样噬咬着她的心。
而这一切,在她扭曲的逻辑里,都成了秦建华的错!
是他害自己失去了李伟民这个指望,是他害自己成了屯里的笑柄!
“秦建华…秦建华…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等着…你给我等着瞧!”
张彩凤恨得牙齿咬得咯嘣响,一个阴暗的念头在她心里悄然滋生。
而此时的秦建华根本不知道这些,除了跟着秦忠他们巡山,就是忙着弄柴火,或者在家里继续跟家人学习。他现在对知识的渴望已经超越了进山打猎的欲望,恨不得把徐妙芬给的那几本书给揉碎了嵌进脑袋里。
看着被自个翻来覆去看的几本书,以及上面他自个标注的字,秦建华琢磨着得抽空再去见见徐妙芬她们,让他们再帮自个多找些书。
这天从山里下来货,秦忠单独把秦建华叫了去。
他家的仓房里堆满了杂物,弥漫着一股子木头、铁器和陈年谷物的混合气味。
秦忠没开灯,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微弱天光,摸索着从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拖出一个用破麻袋层层包裹的长条状物件。
他解开麻袋,露出了里面一支老旧的、枪管都有些锈迹的猎枪。
正是张新民带上山的那把废枪。
“喏。”
秦忠把枪塞到秦建华手里,声音压得很低。
“这玩意儿,放我这儿也是占地方,生锈。你…拿着吧。”
“给我?”
秦建华心头猛跳,接过那把枪眼里满是疑惑。
“对啊。给你了。”
秦忠毫不犹豫的点头,却又沉声道:“这东西不能给队里,不然张新民上山打猎的事就瞒不住。给你,你肯定是有用处的。”
他说着自顾自卷了旱烟,点着了吧嗒吧嗒抽了两口,这才又继续说道:“东西给你了,咋用,是你的事。但我得提醒你。”
他吐出一口浓烟,目光锐利地盯着秦建华。
“眼红的人多着呢,风头越盛,越要夹紧尾巴!这年头,山上的东西,是公家的。给人抓着把柄,英雄立马就能变狗熊!懂不?”
秦建华紧紧握着冰冷的枪管,心里自然是感激的很。
他之前就想着从哪能弄杆枪,没成想这愿望就成真了。
虽然这枪差了点,有点毛病,但有总比没有好。
“忠叔,你放心,俺心里有数。”
“嗯。”
秦忠又深深吸了口烟,烟雾缭绕中看不清他的表情,“枪膛锈了,撞针也废了,就是个铁疙瘩。自己琢磨着办吧。搁好了别让外人看见,更别让建民那几个小的瞎鼓捣。”
“知道了,忠叔。”
秦建华把枪重新用麻袋裹好,抱在怀里悄然回了家。
救人风波带来的热度还没完全散去,秦建华几人走到哪都有人夸奖,更有不少小孩跟在他们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小猎王”、“英雄”的喊着,弄的秦建华几人颇有些不好意思。
这天晌午,秦建华正寻摸带弟弟妹妹去外面转转,没成想还没出门有人就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