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这可使不得!”
“我知道您是好心,可这东西太贵重了。等那事有眉目了,到时候我拿了也踏实不是?”
秦建华不是那贪得无厌的人,而且这事还没办成,要真拿了那桂花婶这条路子可就断了。
是的。
从他一开始打桂花婶的注意,并非单纯的只想跟她交易鹿茸。
她大儿子在省城具体不知道是干啥的,但肯定是有门路的。女儿嫁到了县城里,那以后也是能帮上忙的。所以今天只带了皮子和蛇胆来就是探路。
桂花婶见他态度坚决,也晓得他的顾虑,于是拍了拍棉袄。
“行,婶子听你的。”
“等你帮婶子问着了,除了这袄子婶子还给你别的,到时候你可得收着。”
“成!”
秦建华笑着应了,随即又说道:“婶子,以后家里有啥力气活,像劈柴挑水啥的,您言语一声。秋收一过地里活少了,我也空的多,可以帮红旗哥他们照看着家里。”
“哎!好!好孩子!婶子不跟你客气!”
桂花婶一口答应下来,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两人心里都有着各自的算盘,但这关系也的确更近了步,透着股心照不宣的默契。
接下来的日子,屯子里似乎恢复了平静。
王赖子被送去学习班挑粪的消息传开,不少人都暗地里拍手称快。
赵二狗的腿伤在用了金边土元粉后,恢复得出奇的快,没几天就能扔掉拐棍走路了。
这天上午,阳光正好,晒谷场上堆着金灿灿的玉米棒子。
秦建华和秦卫国他们正扯闲篇,一抬头就看到赵二狗一家到了眼前。
赵二狗他爹,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激动得嘴唇都在哆嗦,他娘更是抹着眼泪。
“恩人哪!建华,红军,还有卫国!你们就是俺家二狗的再生父母啊!”
赵二狗他爹说着就要往下跪。
秦建华和孙红军眼疾手快,赶紧把人扶住。
“叔!您这是干啥!使不得!”
“使得!使得!”
赵二狗她娘抹着泪,抽噎着说道:“要不是你们豁出命去救二狗,又给找来那么金贵的药,俺家二狗这条腿就废了,这个家也就塌了!俺们俺们真不知道咋谢你们才好啊!”
赵二狗自己也红了眼眶,对着秦建华三人深深鞠了一躬。
“建华哥,红军哥,卫国哥!我赵二狗这条命,是你们捡回来的!以后水里火里,只要你们言语一声,我赵二狗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人养的!”
“哎哟,你们咋能这么见外的!”
秦建华立刻上前把人扶住,急道:“之前叔婶不是都已经谢过我们了?你们整这出,这以后咱们兄弟还咋相处?可别这么整了,挺吓人的。”
“就是!”
秦卫国和孙红军也连连点头,孙红军拍着赵二狗的肩膀,笑呵呵道:“咱们现在可是过命的交情,你这弄的都差辈了”
“哈哈哈哈,对对对。”
秦卫国接着出声,扬着下巴道:“这事儿任谁见了都得帮,你可别整这幺蛾子了嗷。”
几人这边说着话,晒谷场上的其他社员和陈会计他们也围了过来。
赵二狗他爹从怀里哆哆嗦嗦掏出一个小红布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三只小小的、做工古朴的银坠子,坠子形状像个小斧头,上面錾着些简单的花纹。
“建华,红军,卫国!”
赵二狗他爹拿起一只银坠子,不由分说就往三人手里塞。
“俺们家没啥值钱东西。这是二狗他太奶奶传下来的。俺和他娘商量了,你们对二狗有救命的恩情,对我老赵家也有着天大的恩情,二狗没兄弟姐妹,以后你们就是他的亲兄弟。”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走过来的陈会计几人。
“陈会计,徐保管员,还有屯里的老少爷们儿,都给做个见证!”
秦建华和孙红军看着手里的银坠子,都愣住了。
这礼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