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黑到极致的盯着她。
“熠风…”孟言星红着眼,声音都在发颤,“为什么要在我最幸福的时刻,让我知道这些。”
孟言星转身跑了。
霍熠风表情更加阴戾。
“我…”阮慕之想解释。
“我以为你会懂点事。”霍熠风打断她的话,眼中翻涌着怒气,“阮慕之,别挑战我的底线。”
说完,他撞开阮慕之,朝着孟言星离开的方向追去。
这一下碰到了阮慕之的伤口,疼的她牙齿都在发颤。
冷汗顺着额头往下落,阮慕之仰头把眼泪憋回去。
无所谓了,阮慕之。
再忍忍,马上就能离开了。
……
宴席后,
霍熠风一直没来公司。
听说宴席那天,孟言星不知道为什么哭了。
霍总为了哄小娇妻,带人去散心了。
直到阮慕之离开霍氏那天,霍熠风都没有回来。
当初进霍氏的时候有多兴奋,现在走的就有多落寞。
阮慕之抱着箱子,转身对霍氏大楼,说了声,“霍熠风,再也不见。”
……
中介给阮慕之打电话的时候,她刚订了去海城的机票。
她想趁着小臂伤口的恢复期,回去给妈妈扫个墓。
接听电话,
中介说,“阮小姐,我有个客户,挺中意这个房子,问您价格可不可以谈?”
“可以。”
地点约在美溪。
五百万的房子,对方咬牙把价格砍到三百五十万,没想到阮慕之竟然答应了。
只要能脱手,阮慕之对价格无所谓。
她不缺钱。
在霍氏只要你有能力,钱可以大把赚。
更何况,阮慕之还是销冠,带领的部门业绩也都不错。
五年下来,她存了有小几百万。
不多,但对她来说够了。
合同签完,对方看房子里还有些杂物,问阮慕之,什么时候把房子空出来。
他们着急住。
“今晚就行。”阮慕之回道。
其实阮慕之的东西早就搬走了,剩余的就是霍熠风平时留下的几套替换西装。
想着霍熠风可能也不要了。
阮慕之找来箱子,把衣服放进去,连带着那个钥匙扣一起。
箱子扔进垃圾桶的那一刻。
阮慕之掏出手机,发了个朋友圈。
“结束了。”
……
霍熠风正在刷手机,突然看到一条动态消息。
是阮慕之的,配图是个垃圾桶。
他与阮慕之加好友,仅限于工作。
很少见她发朋友圈。
没等他露出厌恶的表情,那条动态不见了。
应该是撤回了。
霍熠风没在意,正要往下看。
孟言星走了过来,“熠风,下一站我们去哪儿?”
“海城。”霍熠风关了手机,拉着孟言星搂在怀里,“带你去看海。”
删除了霍熠风好友后。
阮慕之把手机扔到副驾座,开车离开美溪。
直到回到老城区,打开手机看到下面好多评论。
毕业后,阮慕之几乎淡去了朋友圈,突然发个动态,引起不少人关注。
其中有一条,最显眼,跟其他询问的人不一样。
沈涧洲:恭喜。
不知为何,阮慕之突然想起飞机上的那场梦,她抿了抿唇,没有回。
或许是对方猜到了她不会回复,手机电话打了进来,备注是,“沈涧洲”。
阮慕之愣了一下,她已经和他有好几年不联系了。
算了,就是一场梦,不知道自己在矫情什么。
阮慕之接听了电话,主动开口,“学长。”
“还记得我啊?”对面人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尔雅。
哪怕是调侃的语气,也是那样舒耳。
“当然不敢忘。”阮慕之回道。
她与沈涧洲读过同一所大学,沈涧洲读研的时候,阮慕之读本。
毕业前,沈涧洲曾把自己的导师介绍给阮慕之,想让她继续本硕连读。
结果偶然的机遇,让阮慕之认识了霍熠风。
至此让她放弃了学业,义无反顾的进了霍氏。
“记得,为什么从不给我打电话。”沈涧洲问。
阮慕之指尖扣着手机壳,不知道该怎么回。
当年的事,沈涧洲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他不止一次告诫自己。
霍熠风跟她不合适,她这样一头栽进去,只会遍体鳞伤。
是她不听劝,非要走这条路。
不联系沈涧洲,是因为他的话得到了证实。
怕给他打电话,会被他奚落。
或者说,怕他问自己,放弃保研,有没有后悔。
“来沈氏吧。”等不来阮慕之的回复,沈涧洲只好主动开口,“我在这里给你留了位置。”
沈氏生意独占南方半边天,实力与霍氏不相上下。
能得到这样大的企业邀请,阮慕之应该高兴,可她现在
“学长”阮慕之盯着墙上的黑点说,“我想先休息一段时间。”
电话那头的沈涧洲轻笑了几声,然后问,“这是变相拒绝了我吗?”
阮慕之低头不语。
沈涧洲大概猜出了阮慕之的意思,没有让她太为难,及时改变了话题,与她闲聊一会儿。
大学的时候,沈涧洲就是这样。
跟他说话很舒适,总能轻柔的拖住你的情绪,不会让你太尴尬。
所以这样的沈涧洲,怎么可能跟梦里的那个人一样。
与沈涧洲挂了电话之后,阮慕之继续收拾行李。
第二天出发去海城。
到达海城的时候,天气不太好。
天空下着蒙蒙雨。
阮慕之没有打伞,在山下买了一束百合。
卖花的婆婆认识她,给她挑了几枝大的花朵包好。
阮姚琼最喜欢的花,就是百合。
生前没人送给她,死后阮慕之每次来,都要给她带一束。
找到墓碑,阮慕之将上面的枯叶扫去,弯腰扶膝看着苗燕琼。
黑白照片中,阮姚琼微笑的盯着阮慕之。
阮慕之也看着她笑,“妈,我又来看你了。”
清风吹过,阮慕之眯了眯眼,靠着阮姚琼的墓碑坐下。
天气低沉,阮慕之微微仰头,雾雨打湿了她的脸。
但她还是笑着,给阮姚琼讲最近发生的事,“妈,我跟他分手了。”
“好像,也不叫分手”阮慕之顿了一下,眨眼说,“因为他没承认过我。”
阮慕之没有爸爸,记忆中陪她长大的,就只有阮姚琼。
小时候她也问过阮姚琼,为什么她没有爸爸。
每次这个时候,阮姚琼都很难过,久而久之,阮慕之也就不问了。
她在墓园待了一下午,碎碎叨叨的跟阮姚琼说了很多,阮姚琼就跟以前一样,静静的听着她说话。
偶尔会起一阵微风,从她肩上滑过,就像曾经她安慰失落的阮慕之一样。
直到夜幕降下来,保卫室的大爷来清园,阮慕之才起身把照片上的水痕抹去,“妈,我走了,等我有空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