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意强压下心底衍生的情愫,她仍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作派,“霍总,我是诚心想谢谢你,也是诚心愿意让出樊氏集团的利益。”
话音落下,霍京泽眼底不易察觉的笑意,在此刻消散。
她不愿意亏欠他。
在她眼里,霍京泽的任何付出,都像是欠人情般累积。
她把他当做了外人,顶多能算是朋友的外人。
霍京泽的整颗心都坠了下来,仿佛落入了冰窟。
只是他的神情没有变化,唯独眼神多了几分樊意读不懂的意味。
“不必。”
樊意敏锐察觉到了他情绪的细微变化,却怎么也摸不清缘由。
何况霍京泽无论是语气,还是说话时的神态,都不带丝毫异样。
樊意略微迟疑,以为是她的错觉。
既然霍京泽不愿接受,她也不会勉强。
“那谢谢霍总了。”
“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
略显客套的对话过后,樊意正打算提出告辞,就听见了办公室外传来嘈杂的声音。
夹杂着一丝砸东西的动静。
霍京泽的办公室隔音太好,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分辨不出内容。
樊意几步走近办公室的门,她抬手刚要拉开,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要不是她在的位置恰好避开了门扉,也许就要被误伤。
“霍京泽,你这个白眼狼!”
一声怒骂,自樊意面前响起。
她诧异地看过去,发现是个四十几岁的男人。
西装革履,说出口的话却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即便霍京泽不做反应,也要咄咄逼人。
“你怎么下得去手!禹铭是你堂弟啊,你怎么能狠心把他赶出公司!”
堂弟?
樊意瞬间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多半是霍京泽的二叔,霍经义。
曾经企图和霍京泽夺权,却被当时尚且年少的霍京泽轻易瓦解,自此以后,就视霍京泽为眼中钉肉中刺。
为了儿子不平的霍经义,眼底染着熊熊怒火,丝毫不顾及还有樊意在场。
“你偏要这么冷血吗,是不是只有我们死了,你才能彻底放心?”
霍经义话里话外,将霍京泽说得狠心绝情。
他在刻意贬低。
本来是想发泄怒气和激怒霍京泽,结果霍京泽全然不接招。
霍京泽仍旧是那副淡然的冷漠神情,他的目光甚至没有落在霍经义身上,只是锁定着樊意。
“金明,送樊小姐回去。”
“霍京泽,你就这么看不起我这个二叔?”
从霍京泽简短的话里,得知了眼前的年轻女人是霍京泽的未婚妻樊意,霍经义显得更加激动。
不仅如此,他还刻意讥笑出言,“你自从残废了,就没有一天不在伤害身边的人,像你这样的人,居然还能骗到女人结婚!”
霍京泽眼神一凝,却仍旧没有做出反应。
他不会在乎一只嗡嗡乱飞的苍蝇。
“樊小姐您跟我来。”
金明笑眯眯对着樊意开口,将极为配合的樊意带离了现场。
而霍京泽,在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消失在视线内时,才勉为其难看向了不停叫嚣的霍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