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母疯了。
这条消息由夏小满同志倾情提供。被迫吸入的少量乙醚除了让她昏迷了二十来分钟、另加短时间的手脚无力外,没有对这姑娘造成其他伤害。
当然,脆弱心灵上的打击不算在内。
鉴于她危急时刻没有束手就擒、而是“灵光一闪”为后续行动留下了有力基础,队里不仅没提处分的事,还对她进行了口头嘉奖。
但夏小满自己还是很自责的。
毕竟身为警察、因为防备心不足被犯罪分子放倒——尽管没有谁特意提起,但如果指使谷晴的那个人让她来到病房后直接动手杀人的话,当时仍处在昏沉中的章羽几乎就是必死无疑。
所以身体一恢复,夏小满就主动向局里请缨继续守着这间病房。
因为案件三番两次命悬一线,市局本来也准备派人来守卫,务必保证小章博士住院期间的人身安全。
不想拂了小姑娘一番心意,也担心对方会自责多想,章羽干脆应了下来。
“但是秦队建议我抽空去回炉一下格斗训练——”见习小警察欲哭无泪。
“身手好总没坏处。”章羽安慰道:“等身体好利索了,我也准备去锻炼一下,学两招防身的技巧。”
夏小满眼睛一亮,热情邀请:“那我们一起吧章博士,回头跟队长申请一下,我可以教你基础的技巧,等你学会后我们两个还能对练!”
章羽点点头,“那到时候看情况再定。”她说回一开始的话题:“罗升他母亲真的疯了?”
“陈哥是这样说的,听说精神科专家已经确诊了。”
罗母是生理意义上的、疯了,被吓疯了。
如果说罗升是“熊孩子”,罗母就是标准的“熊家长”——溺爱幼子,纵容他无法无天、做出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甚至在事后一味地偏袒包庇对方,借助金钱和人脉资源替孩子抹除罪行。
但积累的孽力一朝反噬,最终遭到了超出她想象的“以恶报恶”。
“嫌疑人主动自首了,就是疗养院里新招的营养师。”夏小满说起事情原委时有些苦闷:“他说以前上学的时候被罗升欺负过,举报给学校后罗升他妈仗势欺人,反倒逼着他退了学。前段时间有人找到他,问他想不想报复罗母,他答应了,然后听从对方安排进了疗养院,后来那人给他什么东西,他就给罗母熬了碗粥放进去了。”
警方已经确认过,嫌疑人的口供基本属实。但是他和“安排他的人”只通过手机信息单方面联系,其余的一概不知。
“主动自首,认罪态度良好,积极配合”章羽若有所思地说:“即便行为恶劣了些,但审判时也会考虑他之前的遭遇,基本上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刑罚。”
只看罗升和罗母的下场,就知道,如果嫌疑人心怀恨意、有付出以一定代价的思想准备,那么这次报复的代价绝对“物所超值”。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几乎算得上是在法治社会下能做到的“极限”了。
有节奏的敲门声打断了思绪,夏小满条件反射性地带上点警惕,快步走到了门边,打开门: